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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再胜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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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气袭来!

    董天明被周青一声大叫吓了一跳,惊道:“你叫什么?”举剑格挡。哐!一声巨响,绕是董天明力大,亦是承受不住后退数步。董天明惊愕不已,正要说话,呼的一声,一剑又到!哐!董天明又退数步!还未歇气,周青一声大喝,又劈一剑。

    旁观众人只见周青犹如癫狂,怒喝连连,连劈数剑,把董天明劈的不住后退,顿时齐声喝彩。陆文甫与钱文义见形势又有逆转,都是大出意料之外。

    周青歇斯底里,一腔怨恨使其勇力倍增,董天明被他一味狂攻,其心已怯,反而不敢与其对剑,又接一剑之后,往旁急闪,不再硬拼,一招长蛇出洞,刺向周青软肋。周青又是举剑立劈,直击而下。董天明大喜,依先后判断,在周青木剑落下之时,自己的剑尖已先一步点到他的软肋了。董天明木剑直送,喝道:“看我剑招!”那知周青闪都不闪,牙缝里蹦出冷冷两个字:“去死!”木剑依然直击而下。董天明大惊,眼看就要得手岂能放弃,一咬牙,挺腕送力,狠狠把木剑捅去,扑!扎在周青肋上。本以为周青必然负痛摔倒,可是抬头的瞬间,周青的木剑已到头顶!以这样的力道,必是开砖碎石,头颅岂能受得了!去死两个字真的一点都不假!

    董天明惊骇欲绝,在木剑击顶的刹那,把眼一闭!

    啪!

    一声脆响!哐啷!木剑落地!周青收剑,缓缓走到场心,拱手道:“弟子侥幸,又胜一场。”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董天明如坠云里雾里,摸着红肿的手腕,直愣愣看着周青。

    陆文甫喝彩道:“好!周青点到即止,击落董天明兵刃,胜得漂亮。”钱文义起身道:“不错,剑已及顶,又能及时收招,确是难得,我宣布这场比试,周青胜!”周青面无表情,躬身道:“谢师叔。”陆文甫笑吟吟的道:“周青,你连胜两场,出人意料之外,不负为师教导你一场,你下去休息吧。”丝毫不提方才辱骂之言。周青淡淡的道:“是!”往人群走去。谁也不知,周青嘴里此刻全是血腥。涌到喉咙的鲜血尽数被他咽了下去!

    董天明木呆呆看着周青慢慢回归队列。

    陆文甫冲着台下喝道:“董天明,你输了还赖在场中作甚,下去!”董天明不解的道:“我……明明……明明刺中他了……。”可是胜负已分,众人看得清清楚楚,周青无恙而返,董天明落剑认输,无可挽回。

    陆文甫笑道:“钱师弟,出言无悔,为兄分派的弟子还不差吧。哈哈……”钱文义失望的道:“四阵比试,中间弟子未胜一场,看来真的如师兄所言了。”陆文甫道:“自然如此。对了,冷仙子看这比试如何?是不是有何指点?”青衣仙子冷玉函不发一言,见陆文甫问她,冷笑摇头。钱文义道:“依我看,冷仙子是看不入眼,这样功夫与天玄宫的弟子比起来,该是差的远了。”钱文义说这话不过是捧一捧天玄宫的人打打趣,客套为主,没想到青衣仙子冷玉函正色道:“确实差了些。”钱文义与陆文甫一愣,随即心中憋气,均想这位冷仙子真的是太孤傲了。钱文义笑道:“待会倒要瞧瞧天玄宫弟子的本事。”青衣仙子冷玉函似明不明,对于钱文义语带双关的话置若罔闻。

    陆文甫道:“钱师弟,既然规矩已定,你也无异议,那就点名把剩下的弟子捉对比试,胜者取之罢。”钱文义有心让三批弟子轮番上场,好看个仔细,偏偏居中的弟子不争气,前四场一场未胜,被陆文甫抓住把柄,想变更也是困难,只得点头道:“好。”陆文甫吩咐唱名弟子点名。

    唱名的昆仑弟子重又到前台,手捧名册,正要点名,却见台下一道人影迅速靠近,到了阆风台下,脚尖一点,蹭蹭数声,贴着台壁纵上高台。那弟子一惊道:“大胆!谁敢乱攀阆风台?”那人道:“是我!”

    陆文甫等人仔细一看,俱都认识,正是巴文吉。

    陆文甫道:“原来是你。”巴文吉一看台上诸人,拱手施礼道:“在下来得匆忙,不好意思。”钱文义与冷玉函虽不明巴文吉来此何干,还是还礼示意。陆文甫道:“你来做什么?”巴文吉道:“小弟听说今日乃是入门弟子考校之日,特意送一个人来。”陆文甫奇道:“送个人来?是谁?”巴文吉道:“乃是你三清殿学艺弟子。”陆文甫冷笑道:“我三清殿五百多名弟子都已到齐,就在台下,又缺了谁了?”一旁的钱文义道:“也许清点不明,拉下了哪个也不一定。文吉兄,你送来的弟子在哪里?”巴文吉冲着台下叫道:“方仲,到台前来。”

    在众人瞩目之中,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弟子走到前台,躬身道:“弟子方仲,参见各位师伯师叔。”

    陆文甫一看,冷笑道:“是他!”巴文吉道:“不错,不知何故,陆师兄把他忘了,居然无人通知他要参加考校。”钱文义见方仲样貌有些眼熟,过了数年已记不得他便是普玄带上山来的方仲,问道:“他也是三清殿弟子?”陆文甫道:“也是挂了名的。”钱文义责怪道:“既是三清殿挂了名的,为何不参加考校?”陆文甫解释道:“这个弟子虽是挂名,却一向不来听讲,更莫论修行学艺,整日介只在骑兽棚看兽做事,与那些火头道人没什么区别,试想这样一个弟子,怎么能参与考校?”钱文义道:“这么说,这个弟子是没什么本事了。”陆文甫冷笑道:“是啊,让他也来参加岂不是让天玄宫的人笑话嘛。我等不把他赶下山去,养这样一个闲人已是客气了。”钱文义沉吟未决,巴文吉怒道:“陆师兄,你说方仲没什么本事,难道他比过了么?还是因为你心中有鬼?”陆文甫怒道:“巴文吉,你这话是何意?”巴文吉道:“比都不比,你便一口咬定人家没本事,便是你心中有鬼。”陆文甫呼的站起,冷笑道:“我是顾及我三清殿颜面,既然你要比,大可让方仲下场比试便了,冷仙子与钱师弟作证,此事与我无关。”钱文义见二人一上来便起争执,劝道:“二位稍安,弟子考校又非是什么大事,大家各执一词,手底下见真章,着方仲比试一场便知。”巴文吉道:“不错。如若输了自无话说。”陆文甫见二人都赞成比试,自己势孤,看青衣仙子的样子是更不能为自己说话的了,气呼呼的道:“钱师弟是此次考校主裁,他说了算。”钱文义笑呵呵的道:“那便着方仲比试一场吧。”

    周围数百道目光集中在方仲身上,方仲只觉得面热心跳,手心出汗,连头都不敢抬起,哪里注意到有数道迥异的目光,在细细打量自己。

    钱文义道:“有哪位弟子出场,愿意与这位弟子比试一场?”话音一落,一人高声道:“弟子愿意再比一场。”只见场边一人冲出,跪倒台前,叩头道:“请师父恩准,让弟子再比一场。”钱文义一看,却是方才比试落败的董天明,钱文义沉声道:“董天明,你已输了,又出来比试干什么?”董天明再无以前傲然模样,磕头到地,眼角泛红,哀求道:“求二位尊长给一次机会。”跪倒了再不肯起来。钱文义不悦道:“比试输了又要比,人人如此,比试到何年何月?”正要让人把董天明搀走,陆文甫插话道:“钱师弟,周青都可以连比两场,为何董天明就不行?”钱文义道:“周青胜过一场,自告奋勇又比一场,与之不同。董天明乃是先败一场,岂得再比。”陆文甫摇头道:“师弟此话不妥。胜者可以继续,败者便不能,那这些落败者岂不是再无机会展示,这董天明输给周青固是本事不济,然周青早已是筛选之人,胜也是必然,本就不必比,是你强要比试,才有董天明落败之举,若是让董天明在居中弟子之中择一弟子比试,却不一定落败,既是如此,岂能以败者论之。”钱文义道:“倘若董天明又败了呢?”陆文甫道:“若是又败于方仲之手,说明这方仲确是有些本事,虽然不一定达到免于考校之列,却也可作为备选弟子,参与接下来的比试了。”钱文义道:“那方仲若是输了自无话说,要是胜了,岂不是还要多比几场?”陆文甫道:“胜者多较,周青也是如此,又非是特例。钱师弟不用犹豫了,就着董天明再比一场,看看这方仲到底有没有参与考校的资格,顺便再给董天明一个表现的机会。”钱文义对董天明方才的表现还是有些赞赏,虽然输于周青有些意料之外,点头道:“好吧,不知巴兄有无异议?”巴文吉道:“比就比,啰嗦什么!”

    高台上,钱文义高声道:“董天明,准你所请再比一场,下不为例!”董天明重重一叩头,道:“多谢恩准!”站起身来,面对方仲,眼露凶光道:“这位方兄弟,对不住了。”捡起木剑,暗下决心,便是豁出命去,也要打赢方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