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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送货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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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城市被灯火装点的犹如星辰,璀璨夺目,精彩的夜生活也随之开启。

    封休逃离应彩蝶的纠缠后,赶去赴约结果被放鸽子,于是早早回家休息。

    难以想象,作为骗王,他的生活如此单调、规律。

    这个夜晚,魔都降温了,空气中终于透出丝丝凉意。可封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原本,今晚他跟一个名叫袁泰的人约定在老地方见面。可对方无故爽约,电话也打不通,这让他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此外,想到今天跟应彩蝶的相遇,他心中又是一阵烦乱。

    “提起枭骗,她明显露出巨大恨意。难道只因为她是警察,我是骗子?又或者,这里面有其它更深层次的原因?要不要调查下?”

    对封休来讲,私下调查倒不难,可这需要浪费时间和精力。而恰恰,封休最缺的就是时间和精力。他还很多事情需要去,否则寝食难安。

    “算了,明天就离开这里,跟她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际,没必要去调查。”

    思维跳过那个漂亮但脾气暴躁的女人,封休又开始考虑离开后的行程和计划,如何更好的调查当年的事。而想到这,儿时的经历和曾经的过往纷纷浮现在脑海中。

    他曾经有个幸福的家庭。虽然母亲离家出走,没体会过母爱,可父亲对他百般呵护,让他从未缺失过家庭的温暖,更将他培育成远近闻名的小天才。

    可9岁那年,一切都变了。

    父亲从人人羡慕的万元户忽然变成人人喊打的奸商、骗子。

    当时他太小,不了解事情真相。只听说父亲跟人合伙做生意,向发电厂销售了劣质煤炭,最后引发生产事故。因此事,父亲名誉扫地,声名狼藉。

    而更大的悲剧也由此展开。

    父亲被告的倾家荡产,最后精神恍惚,车祸身亡。只留下年仅9岁的他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至此,他成为没有父母的孤儿,浪迹天涯。

    但他从不认为心地善良的父亲会做出昧良心的事,定有其它原因。

    可人人都说事实如此,是父亲咎由自取。

    难道事实的真相真如他们说的那样?

    渐渐的,他闭上眼,陷入沉眠。

    ——

    黑暗中,死寂般的沉静,没有一点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忽然,一束光亮撕裂黑暗的帷幕,点亮一片狭小的区域。

    灯束照射下,只见他抱着满身是血的男人,痛哭流涕,满脸血泪。

    空荡荡的黑暗中,持久的回荡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渐渐有了其他声音。

    “看到没,那就是奸商的下场,死了活该!”

    “对!让他昧良心销售劣质煤炭,死了也是报应!”

    鬼鬼魅魅的人影聚集在他周围,不是同情和帮助,却是对死人品头论足。

    他面露狰狞的抬起头,满目血水的瞪向那些人:“闭嘴!我父亲才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再胡说,我绝饶不了你们!”

    言语威胁并未制止那些品头论足,讨厌可恶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可当他凌冽的目光滑过众人,想记下这些仇人样貌时,忽然发现了异常:人群中,有道人影异常鬼祟,更不敢跟他眼神对视,转身就走。

    “赔老板!你是跟我父亲合伙做生意的赔老板!别走,把这事说清楚!”

    可那道人影却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了踪影。

    他放下父亲的遗体,快步追了上去。

    虽然每次都追不到此人,可他依旧坚持追下去。

    因为看到此人后,他豁然醒悟,父亲那种心地善良的人定不会昧良心做生意,更不会销售劣质煤炭,很可能是这个赔老板搞出的首尾。

    因此,他要找到这个赔老板问个清楚,进而恢复父亲的名誉。【愛↑去△小↓說△網w  qu 】

    就这样,黑暗中,持久回荡他不甘的追逐脚步声,永无停歇……

    ——

    清晨六点,封休疲惫的睁开双眼。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赤白,嗡嗡的响动声将他拉回现实。

    “槽!又是这个破梦!”

    封休摸了把额头的汗水,随即一把抓起电话:“喂!”

    电头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门将,我老大因涉嫌杀人被抓了!”

    千门,外八门中专门从事行骗的江湖组织,传承悠久,但已没落。

    而门将则是千门成员对老大的称呼。

    以往,封休每次听到这样的称呼,都要更正对方的错误叫法,可这次没有。因为对方透露的信息,吸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你老大袁泰涉嫌杀人?”封休难以置信的反问道:“他不是带你们街头行骗,混日子么?怎么突然改行去杀人了?”

    “咳咳,没改行!”对方咳嗽两声,快速解释道:“昨天我们还在街头卖假戒烟药。本来好好的,老大还说晚上跟你有约,提前让我们收工呢。

    可是他出去后再也没回来,今早我才打听到,老大因涉嫌杀人被抓了。说是有人吃了我们的戒烟药后,引起哮喘,最后窒息死亡。

    我老大抗下了所有责任,现在他人正在镜湖区警察分局呢。

    门将,你快想想办法把他捞出来吧!被判刑可就完蛋了!”

    听闻这段介绍,封休恍然,原来最晚袁泰爽约是这个原因。

    “知道了,我去看看。”

    封休简单回复,撂下电话,便离开破旧的阁楼,动身赶往警察局。

    有些事他不想管,可出于某种考虑,他又不得不管。

    可是来到镜湖区警察分局后,封休并未见到袁泰。他被告知只有律师和办案刑警才能会见涉嫌杀人的嫌犯,旁人无权申请会面,即便是朋友也不行。

    没见到袁泰,便无法了解案件详细情况以及案情具体进展。

    无奈下,封休只好去找老熟人帮忙安排会面。

    ——

    镜湖区,绿地高档公寓楼下,应彩蝶和吴天正闷在面包车里,蹲点。

    昨天下午应彩蝶便拿到了封休的地址,可蹲了一晚上,也没见到封休的身影,更别谈跟踪了。白忙活一个通宵,搞得应彩蝶有些火大。

    应彩蝶扭着吴天的耳朵,将其吼醒:“还睡,猪啊你!起来盯梢!”

    “别揪,别揪!”吴天揉着火辣辣的耳朵,精神萎靡道:“大小姐,你有点良心好不好,昨晚下半夜都是我盯梢,你倒是呼呼大睡,现在又叫我起来?”

    应彩蝶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睡眠是保养皮肤最好手段,我这么漂亮的女生,当然要保持充足的睡眠了!别费话,起来一起盯梢,我自己很无聊。”

    “感情就因为无聊,你就把我弄起来啊…”吴天小声抱怨两句,心道:“遇到这样的搭档也真是没话讲。我跟她搭档这么长时间,也真是奇迹!”

    正当两人对话停歇时,忽然响起敲车窗的声音。

    “吱…嘎!”

    来人很高,坐在车内看不见其样貌,因此应彩蝶便落下车窗。可这破车有年头了,很多零件都不好使,车窗落到一半,就说什么也落不下去了。

    于是应彩蝶便歪着脖子,通过窗门缝隙,眨动漂亮的双眼看向来人。

    而车外,封休见到的便是应彩蝶这幅俏皮样子,挺可爱的。

    应着美景,封休心情好上几分,笑着打招呼:“早~”

    “你?!”看清来人是封休,应彩蝶非常吃惊。下一秒,她立即收敛可爱模样,恢复女暴龙形态,粗暴的推开车门,下车跟封休对峙。

    “你这幅贱贱的笑容,是在羞辱我?”

    蹲坑被发现,好丢人的说。应彩蝶带着几分恼羞成怒,呛话道。

    “果然,刚才那可爱感觉是错觉,现在这样这才是她真实面貌。”封休心中评价,随即调整心情,开门见山道:“找你没别的意思,主要想请你帮忙。”

    应彩蝶笑了:“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你居然会请我帮忙?”

    封休没精力跟这妞计较,直接说出原因。

    ……

    “这么说,你朋友涉嫌杀人被抓,然后你想让我帮你安排会面?”应彩蝶听完后,总结中心思想,随即翘起上唇,微笑道:“不好意思,不帮。”

    她让封休帮忙,又是诱惑,又是威胁,可封休却臭屁的不得了,拽拽的离开。现在身份调换,封休有事让她帮忙,她自然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被应彩蝶拒绝,封休也不恼,补充提议道:“如果你肯帮忙,我会按照你的要求伪装专家,帮你们解决麻烦。期限,到我朋友的案子结束。”

    “主动送货上门?”

    应彩蝶如此执着纠缠封休,除了怀疑他是枭骗,向他报仇外;更主要是想凭借劝说‘专家’答应应聘的功劳,进入这个新成立的特殊专案组。

    现在,特殊专案组的首批成组员即将确定,可她还在交警队反省,被排除在候选人之外。要是错过这次机会,她就真的跟这个理想部门失之交臂了。

    因此,她才不顾休息,跑来跟踪调查封休,意图威逼封休再次伪装专家。

    现在封休主动送上门,当真不错!

    至于封休提出的期限,在她眼中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只要让她进入特殊专案组,掌握了主动权,其它事都好操作。

    虽然心中已经同意,可应彩蝶还是拿捏着,语气高高在上道:“条件还凑合,可以考虑。不过我先讲清楚,到时候你什么事都得听我的!”

    “可以。”封休笑着回应:“一切服从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