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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结印十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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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二章结印十阎君

    随着宋帝王绕过那些比现实中还华丽的别墅,来到别墅群后面,远远的看到一个小院。

    咋看之下,是相当的简陋。

    周围竟然是篱笆围成,窄窄的一道小门,看上去仅仅容一人出入,院内鸡鸣狗叫的煞是热闹,怎么看怎么像农家小院。

    转了这么大半天,你就是引我来这儿?

    甄淮心中很是不爽,噢,你们的别墅不舍得叫我去,却带我来这破地方!也太小瞧人了吧。

    不爽是不爽,也只能暗暗生气,却不好说出来。

    进了院,看到一间低矮的小屋,漆黑的两扇门上漆面斑驳,有些地方都露出了木纹,很显然是没人为它修葺过,故而那门上的铜环也是锈蚀斑斑的。

    门是虚掩的。

    宋帝王来到门前,举手就推开了门,也未回头看甄淮:“小伙子,随我来吧。”

    看来他倒是不嫌这儿破旧,平淡的很。

    进了屋,甄淮四周一扫,嘿嘿,果不其然,里面更是简陋。

    居中一桌,四凳围在四周;桌上茶盘,茶盅;桌后一面光秃秃的墙,墙下一条长几,几上笔墨纸砚倒是摆放的齐整。

    宋帝王进了屋,也不谦让,择凳而坐,坐定始招呼甄淮道:“小伙子,粗俗之地,但坐无妨,莫嫌啊。”

    说完,含笑看着甄淮。

    闻言,甄淮淡淡一笑,心中暗哂:你都不嫌,老资嫌个鸟啊,老资又不久住。

    “阎君过谦,客随主便,何谈粗俗。”

    淡淡然的也是择凳而坐,笑对宋帝王。

    “我有一事不解,能否请阎君告诉一二?”

    这些都不是事,我可不关心这些,我只关心我怎么回去。

    “呵呵,小伙子莫不是想问怎么回去?”

    哇,果然是阎君啊,我想什么都知道,好,好的很。

    “正是这个事啊,阎君神算。”

    甄淮故作惊讶状,做出很是敬佩的样子。

    “甄淮,你就别装了,你很是厌憎这儿的简陋,也很是不满我的待客之道,不是么?其实,怎么来怎么去,你是不是已经有了腹议?”

    宋帝王一改笑呵呵的模样,凛然起来。

    哈哈,不愧是老狐狸啊,阅尽人间事,看尽世人心。

    “好,既然阎君知道,又何须多问呢?”

    甄淮此时有点愤愤然。

    “这条道,说心里话,本不是我愿意的,奈何被人算计入了彀中,只好随波逐流的做着看了,积善也罢行好也罢,不过就是做事罢了。谁知道初次出山为人解忧,却非要来这儿走一遭不可,来昏然,去可不又是昏然,你说,我图的什么?”

    说着说着站了起来,语声悲切。

    “一切都是昏昏然,我做这事何益,现实中别人都是挣了个盆盈钵满,我呢,嘿嘿,却搭了性命来此,回不回的去还在您手中攥着,给个痛快吧!”

    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紧紧的盯住宋帝王不再吭声。

    “好大的怨气啊,小伙子!”

    “哈哈”一笑,宋帝王恢复了刚才谦和的模样:“说实话,你是如何走上这条道的,本尊还真不知道,其实本尊今天请你来,也是奉了钧旨的。”

    看甄淮露出不相信的样子,又是淡淡一笑:“小伙子,莫要不信,本尊在这地府中,也不过执掌一府而已,位不是至尊权不是至大,再说,在这儿也不讲权势不论尊崇,只求一个公平与真假,无是非。”

    见甄淮依旧不吭声,转而微微一叹。

    “法事,法事,就是正在发生的事,需要你去制止。”

    有点见地,甄淮略有所悟的点头: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

    神情渐渐平静下来。

    “你所遇见的那个妇人,为其子求助,不就是老翁疼爱孙子,稍稍迷恋儿媳么,赖在家里不肯走。其实那老翁本想纠缠儿媳的,奈何那女子秉气刚强,他不敢依附就是了,因而才转附孙子身上的。你道那老翁因何迷恋儿媳,却是前世那老翁曾助她一力,那女子未曾报答而已,因而别家不知此事,做法也是不起作用的。这是好解,我教你一法,回去后,燃起香火后你可将此画焚了,那老翁自会离开。”

    说着递给甄淮一张卷着的画。

    这么简单的事,非要我来这儿走一遭?不能让无常把画带给我?

    甄淮又觉出心里火起,露出愤愤然的样子。

    “你无需恼火,这根本不是要你来这儿的目的,凑巧罢了。”

    宋帝王微微举手,示意甄淮稍安勿躁,且听他说。

    “你身边可是有六界的人?”

    “唔,是的,这您也知道?”

    甄淮心中一凛,据实回答。

    “这就是了,本尊奉钧旨,邀你前来,是告诉你,以后你就能神魂出窍,六界皆可去得了,不过,却需要一个认可,这就是符牌了。”

    说着,站立起身,双目圆睁微微蹲下身子双手划圈结界,舌尖轻触双唇,猛然间一声大喝:“呔,成了。”

    霎时,屋内金光闪闪,蓬荜生辉,他身后竟然突然冒出许多人来,却是十殿阎君的其余九位,皆是依宋帝王状,形成了一个叠迦,齐皆大喝:“呔,成了。”

    双齿咬破舌尖,喷出一阵血花。

    甄淮眼前就现出一个结印,滴滴转着,悠悠暗使得他看不出那是什么样子,一时怔然。

    那结印滴溜溜转了一阵,蓦地一个激射,嘿,朝着甄淮胸前窜来,“嘭”的一声,钻入他胸前的吊坠中,倏地不见了。

    身子猛然一晃,甄淮心下了然:是了,看来,那结印已进入吊坠,这才是我今天来这儿的目的?!

    坐稳身子,甄淮看十位阎君都是脸露微红,气稍稍喘,额头微微沁出细汗,心下甚是感激,遂不敢再坐,连忙起身:“不知诸位阎君驾到,未曾迎迓,失礼之至,还望见谅。”

    我的个我,什么时候我也会拽文了,嘿嘿。

    “好了,小伙子,别卖弄了,好不好!老夫,是大学士,你也好意思班门弄斧?!”

    矮矮的胖胖的黑黑的,酷似包黑子啊,难怪口气那么大。

    模糊中,看起来很像啊,甄淮却不敢问。

    “呵呵,不敢。”

    “算了,就别斗嘴了,先歇歇吧。”

    宋帝王做个和事佬,打着圆场,并一一做着介绍。

    介绍完毕,坐定,甄淮才又转脸打量一下这间小屋,一看之下,心中惊叹:还真是变幻转瞬间啊。

    刚才的一切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金雕玉琢的器皿和座椅,就连地面都是翡翠铺就,好华丽的陈设。

    一阵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却不是上等的龙井么!

    好你个老小子啊,俺在的时候,什么都是陈旧的,嘿嘿,这他们一来,都成上等的了。

    算了,咱也不计较了,且陪他们坐一会,还是赶紧回去吧,珠儿和爸妈还不急死?!

    这么一想,甄淮心下倒是真的焦急起来,再说,答应那女人了,三日后去她家为她做法事,到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诸位阎君受累了,为了我的事,辛苦,我也不知怎么感谢才好,正所谓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吧,不过,我现在尚有急事在身,是否能送我回去呢?!”

    现在,甄淮所能表达的也仅有诚恳了。

    “哈哈,好小子啊,得了便宜就卖乖,想溜啊。”

    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却丝毫未带责怪的意思。

    甄淮也无暇细瞧是谁,这十个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白的黑的都有,一时之间他也没记住宋帝王的介绍,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当今之计是赶紧走。

    讪讪一笑:“我确实是有急事啊。”

    “算了,老夫也无暇陪你,去了,还是宋老弟在此吧,你们呢?”

    又是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随着一阵笑,齐皆消失。

    “我的天!”

    举手拭去额头的汗,甄淮长舒一口气:走了好,走了好,你们在,我还真应付不过来呢。

    这瞬间来瞬间去,很是令甄淮钦羡,望着空空的四壁,有些发怔。

    “尚有时间的,小伙子和何必那么急!”

    宋帝王“呵呵”一笑:“这上好的龙井,你不是很想品尝一番吗?来,都走了,咱俩消停的喝它几口。我告诉你,这可是真正的明前啊,而且绝对是第一次的采摘茶,供茶神的哟。”

    甄淮有些诧然,望着宋帝王那笑呵呵的面容:他现在对我很是和善啊,怎么回事呢?

    嗯,就是香啊,真香。

    馥郁的香气诱惑着甄淮,嗯,热热的有点熟的味道,我就不客气了,喝杯。

    轻轻的抿一口,嗯,是香,酽酽的甚是沙口,我喜欢,其实说起喝茶来,还是这龙井啊。

    喝茶是讲究心境的,尽管此时甄淮有点焦急走不成,可是这香茶入口后,还真令他心稳神静下来,品起了茶。

    “嗯,的确是好茶啊。”

    甄淮由衷的赞道。

    “老弟啊,你知道咱们刚才结印是为了什么么?”

    老弟?这么亲切?

    茶在口中,慢慢转悠,享受着美妙,甄淮稍稍一愣,看向宋帝王。

    一者意外他的亲切,二来在听他往下说。

    刚才我就很觉得很奇怪,这帮阎君齐聚一起,耗神费力的结印,最终印记却钻入我胸前的吊坠,他们都未有异议,也没人探究我这吊坠有何奥妙,似乎是他们结印就是为了让它进入那吊坠一般,就没什么目的?也没什么要求?以他们的身份和地位,能这么心甘情愿的做这一切?

    现在看来宋帝王会告诉我了。

    咽下口中茶,翘起二郎腿,甄淮又点悠悠然,嘿嘿,我且再品几口,您慢慢说。

    好一盏玉壶啊,看样子应该是正宗的上等和田,浑身没一点杂质,晶莹剔透。

    唉,若是在阳世,就凭这一盏羊脂,嘿嘿,我不就是千万富翁了么,可惜啊,可惜!

    微微叹惋着,茶也觉不出香了,神思有点飘忽,宋帝王的话语也变得遥远悠扬起来。

    “这个结印,是以后你能够随时进入地府的符牌,或者说是凭证。仅仅进入是不够的,它还代表你能够调用地府内所有的卷宗,卷宗!你懂的!”

    蓦然一个激灵,甄淮放下了翘着的腿,卷宗?

    卷宗?不就是档案么,阳世是这么叫的。

    好,好的很啊。

    还是所有的卷宗,我能随意调用?

    若是能够随意调用地府的卷宗,令甄淮感到吃惊和意外,那么宋帝王下面的话,却是甄淮想也没想到,也根本不知道的事了。

    当真是匪夷所思啊。

    也只能用匪夷所思解释了。

    一听之下,甄淮蹦了起来,手中的羊脂玉壶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