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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樱花树下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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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市的绿化一直做得很好,当冬季的萧条渐渐被春风吹散,这座城市迅速换上了翠绿色的新装,从一开始星星点点的希冀,到后来到处弥漫着绿意盎然,最后连空气里都泛着浓郁的花香。

    万物复苏的场景带给了人们新的希望,仿佛度过了那漫长而寒冷的冬季,一切就又重新开始了,行走在大街上的很多人都洋溢着明媚的笑颜。

    只是此刻,有一个人的心情并不应景,她正蹲在马路中间难过地哭着。

    江子瑶终于鼓起勇气,跟齐天表白了。

    当天早上,她把齐天约在了学校门口的一棵桃树下,桃花开着正好,一阵风吹过,粉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下来,落在了两人的头发和肩膀上,也铺了一地,然后随着风向兀自飘远,好像,对眼前的景象毫无留恋。

    此刻时间尚早,偶尔有三五学生结伴走过,回头看一眼桃树下的人,然后相互私语嬉笑着走远,似乎对这样的情景,早已见怪不怪。

    江子瑶昂着头,脸颊有些微红,她看着齐天张张嘴,又张张嘴,却始终没说出一个字。

    “瑶瑶,有事吗?”

    这样唯美的景色没有打动齐天,他点头看了看腕上的表,还有时间,这才轻舒一口气,微笑地看向江子瑶。

    齐天今天本来是有点忙的,但抵不过江子瑶的再三要求,最终还是来了,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要发生什么。

    江子瑶没有注意到齐天的动作,她握了握拳头,暗暗给自己打好气,才终于开了口。

    “齐天,我喜欢你,你可以也喜欢我吗?”

    齐天微微一愣,相处那么久,他竟不知道这个女孩何时动了这样的心思,突然为自己的迟钝有些自责,似乎今天,不该来。

    齐天的神情并没有因为有人喜欢而变得喜悦,反而有些深沉,他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跟江蝶有关的人。对江蝶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他现在已经描述不出来,只知道那是一个在他年少时便仙女般的存在,她在外人面前似乎一直是一个心思寡淡的人,没有太多的悲喜,也从不表现对任何物质的欲望,让人很难知道她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对想要靠近她的男生,她都是礼貌拒绝,而且拒绝的坚决彻底,不留丝毫希望,她的世界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她也一直都是孑然一身的存在。

    在江蝶曾经生命里,唯一的男生便是江洛。直到唐阡的出现才让齐天意识到,江蝶也是会爱上别人的。也让齐天明白,江蝶大概是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才会对其他的人和事表现的那么淡泊,这让齐天的坚持变得毫无意义。

    齐天踌躇了好一会,才终于回应了江子瑶:“瑶瑶,你还小,以后会碰到爱你的人,我,很抱歉。”

    言外之意:我不爱你。

    江子瑶看向齐天的眼神渐渐变得黯淡,眸光中泄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她依旧昂着头骄傲地看着他明亮的眼睛,他的眼眸里没有她的倒影,只有不断闪过的粉色光芒。

    她有些不死心,这是她第一个说喜欢的男人,竟然连试一次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你还是喜欢姐姐吗?可是姐姐心里没你,她只爱唐阡。”

    江子瑶内心满是难过,说完这句话,黯淡的眼睛夹杂着浓浓的希冀。

    齐天看着,有些不忍。他轻叹了一口气,抬起眼看向被风不断吹散的花瓣,仿佛在回忆什么,脸上的表情平静地没起任何波澜。

    许久才终于出了声,仿佛在解释,也仿佛在陈述一件心事。

    “我也一直以为,我是喜欢小蝶的。所以默默地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希望能够感动她,可最终只是感动了自己。当年大学毕业,我爸妈希望我能回b市帮他们,可当时a市有一个很好的机会,我希望留下来历练一下。所以我安慰自己,我是喜欢小蝶的,我应该为她留下来。我从来没有因为她拒绝我而真正伤心过,仿佛只要喜欢她就够了,她是否回应似乎不重要。可是,看到她和唐阡,我才知道,感情是一定要有回应才美好。”

    这些话让江子瑶有些发懵,她隐隐有些听不明白,正当疑惑的时候,齐天的声音再次传来,似乎是对他前一段话的结论。

    “所以我恐怕,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小蝶。”

    江子瑶似乎突然懂得了什么,但她还是很固执:“既然你不喜欢姐姐,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呢?”

    “我对你,就像对妹妹一样,哥哥和妹妹怎么能恋爱呢?再说,还有半年,等这边的事情一了结,我就要回b市,恐怕不会再回来了。我不能耽误了你。”

    齐天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如水,却也淹没了江子瑶的眼眶,她终于低下了一直昂着的头,慢吞吞地问了最后一句:“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吗?哪怕有那么一瞬间对我有过好感。”

    “没有。”

    回答是那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江子瑶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的粉红花瓣上。她不断吸着气,再没有勇气抬头看那双眼睛,她默默地倒退几步,将和齐天的距离拉的远了一些,远到齐天的鞋子渐渐离开了她低眸的视线。

    气氛就这样沉寂了许久,江子瑶终于控制不住转身跑开了。

    齐天冲着她的身影喊了几声,最终没有追上去。

    这样,也好,她终究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等碰到更好的男生,就会把这一段忘记吧。

    唐陌一早便走进了一个精品首饰店。这周末约了陆青,尽管见面是有目的的,他依然希望能留下一个绅士风度的印象。

    想起之前陪木槿来过几次的这家店,觉得还不错,于是一大早就赶来,他选了半天最终看中了一个镶着紫色水晶的叶子胸针,在灯光下反射着耀眼的紫色光芒,在众多白色水晶中显得很与众不同。

    他想,陆青应该会喜欢吧?

    愉快的付了钱,他才将包装好的胸针装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