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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思想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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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芷小小惊慌了下,她从没经过这事,一时有些手忙脚乱,这么会儿功夫,睡在外间的吴嬷嬷已经醒了,进内一看,忙张罗开来,让白芷带人去烧热水,蓝雨去请西林觉罗氏,蓝玖去叫稳婆和大夫,黄莺看着院里的人不许乱跑,她和吴嬷嬷寸步不离的守着舒宜尔哈。

    西林觉罗氏很快赶到,有她陪着,舒宜尔哈安心多了,在三四个人搀扶下快速洗了澡又洗了头,肚子一阵一阵的疼,她觉得尚在自己能忍受范围之内,也不用人抬,扶着西林觉罗氏自己走到布置好的产房,躺在床上直哼哼,西林觉罗氏一直抓着她的手安慰她给她打气。

    稳婆早就到位了,白嬷嬷是个仔细人,先让她们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裳,又重新洗了手,才把她们放进产房,之后就跟吴嬷嬷不错眼珠的盯着,务必要她们一点小动作都做不了。

    舒宜尔哈又忍过一阵疼痛,忽然想起好像有什么事给遗漏了,不过她疼的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想,就问西林觉罗氏,西林觉罗氏也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寻思半天,猛然灵光一闪,说:“可不是,咱们真是忙昏头了,竟忘了让人去给四爷和福晋报信!”

    白嬷嬷忙拍拍头,到外间吩咐人去给胤禛和乌喇纳喇氏报信,乌喇纳喇氏还在坐月子,肯定不会过来,不过是个礼数,主要是胤禛那边,因为胤禛住在外书房,已经是外院的范畴,所以安排周安去跑这一趟。

    胤禛来的很快,算算时间应该是接到信就过来了,他隔着窗户鼓励了舒宜尔哈几句。又对西林觉罗氏说辛苦她了,然后就在外面等着,他没听到舒宜尔哈的叫痛声,不禁问旁边的大夫:“里面怎么没一点声音?爷的侧福晋没事吧?”

    大夫抚着胡须说:“无妨,侧福晋进去之前老夫给她把过脉,侧福晋身体强健,孩子也很健康。定能平安生产。侧福晋此时不出声,是为了省点力气生孩子,四爷不必担心。”

    胤禛状似沉稳的点点头。不过从他踱步的频率来看,他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乌喇纳喇氏派来的嬷嬷看到他也在,微微楞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乌喇纳喇氏和李氏生产时胤禛都是亲自等在门外的。现在他在也属正常,她行了礼,抓住守在门外的蓝雨几句“什么时候进去的”、“侧福晋现在怎么样”之类的问题,就候在一边装柱子了。

    得益于舒宜尔哈平时运动比较多。怀孕后期也常常走动,又没有胡吃海塞把孩子养的太大,她虽然是头胎。生的却很顺利,后半夜开始疼的。不到三个时辰就把孩子生了下来,而且生了之后,她精神还不错,等着稳婆把孩子收拾干净,包在小小的襁褓中抱到她跟前,她仔细看了半天,虽然那个红通通的小孩子看着有点丑,她也觉得心都化了,满足的亲了亲孩子的小脸,才觉得疲惫劲儿上来,闭上眼沉沉的睡了。

    胤禛在外头等的有点着急,明明听到稳婆说生出来了,却不见把孩子抱出来,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西林觉罗氏亲自抱着孩子出来,把孩子送到他面前,笑着说:“恭喜四爷得了个小阿哥。”

    胤禛从没有抱孩子的经验,虽说他已经有好几个孩子了,但是他遵守着“抱孙不抱子”的信条,从没抱过他们,现在也不会例外,就着西林觉罗氏的手看了看自己的小儿子,淡淡的“嗯”了一声,嘴角的线条却透漏出他的喜悦来。

    看了几眼孩子,胤禛问:“富察氏怎么样了?”

    西林觉罗氏说:“侧福晋挺好的,刚看过小阿哥睡了。”

    胤禛跟西林觉罗氏没什么话,又说了几句辛苦她了、好好照顾富察氏之类的话,抬起脚走了。

    西林觉罗氏忙抱着孩子进屋,把孩子交给乳母照料,她到舒宜尔哈床前看了看,见舒宜尔哈睡得正熟,自己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舒宜尔哈下午才醒,醒来就觉得肚子饿,白芷忙把给她准备的鸡蛋汤面端上来,她几口给吃了,白芷又端来一碗药汤,她皱皱眉,知道这是滋补身体的,即便心里不喜,也端起来喝了。

    放下碗,舒宜尔哈说:“孩子在哪儿呢?抱过来给我看看。”

    白芷忙招呼乳母把孩子抱过来,舒宜尔哈接到手里,用手指轻轻抚摸孩子的脸,嘴里抱怨道:“你这个小东西,知不知道为了把你生出来,你额娘我受了多大罪?等你长大要是敢不孝顺我,看我不打你屁股……”

    西林觉罗氏进来正好听见,忙斥道:“说什么呢?我们小阿哥多好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不好的地方,才不会给你大屁股的机会,你少惦记这些有的没有的!”

    舒宜尔哈只当耳旁风,笑着说:“没想到这个是个小子,怀他的时候我可轻松了,别人都说是个女儿,结果却是儿子,这回有些人又要生闷气了……”

    西林觉罗氏笑容淡了些:“就有人见不得别人好,你别理她们……谁说怀的轻松就一定是女儿了?当初我怀你大哥的时候,也是能吃能睡,一点儿没受罪,你大哥小时候多乖巧,就没有不喜欢他的人……小阿哥长的随你,以后也是好相貌,肯定也招人喜欢……”

    娘俩说了会儿话,小阿哥哭了起来,西林觉罗氏熟练的扒开襁褓看看,尿布干干净净的,重新把他裹好,笑道:“小阿哥是饿了啊,别着急,郭罗玛嬷马上带你去找乳娘……”<a href="http:///8/8674/">重生大玩家</a>

    她说着话,也不理会舒宜尔哈,径自抱着小阿哥去找乳母,舒宜尔哈张口结舌看着,冲边上的蓝雨抱怨道:“额娘也太过分了吧?有了外孙,我这个女儿就没一点地位了……”

    坐月子的生活十分枯燥无聊,舒宜尔哈除了看着她的宝贝儿子傻笑外,就是让几个丫头给她读话本小说。胤禛来看过她几回,当然不会进产房,只是隔着窗子跟她说几句话,她这时候倒觉得男人不能进产房是为女人着想的,因为女人坐月子时形象真不怎么样,不让男人看见,有利于保持自己在男人心中的形象。

    等到四月初六。舒宜尔哈终于出了月子。这一天也是小阿哥的满月酒,舒宜尔哈狠狠的洗了澡洗了头,又把牙刷了好几遍。这才觉得身上清爽了,穿衣服时发现自己丰腴不少,抓着肚子上的赘肉发愁半天,舒宜尔哈决定从明天就开始减肥。

    满月酒之后。西林觉罗氏带着一大堆胤禛的赏赐回了家,舒宜尔哈的生活进入新阶段。重心不自觉偏向刚满月的小阿哥,他跟他的小哥哥一样都没有名字,舒宜尔哈问过胤禛,胤禛说孩子的大名要等到周岁时由皇帝赐下。舒宜尔哈决定给他起个小名,想了几天,决定叫他小太阳。因为他就像自己的太阳一样,胤禛对这个小名嗤之以鼻。奈何舒宜尔哈坚持,他又不想为这点小事跟舒宜尔哈争执,这个小名儿就这么定下了。

    舒宜尔哈出了月子,白嬷嬷就跟她汇报了几件事,首先就是在她生产时,有一个稳婆身上带的有使人难产的药,为了不影响舒宜尔哈坐月子的心情,西林觉罗氏做主把人交给胤禛了,根据周安探听来的消息,那稳婆供称是受李氏指使,不过李氏根本不承认,胤禛却并不相信她的无辜,罚她禁了足,并把二阿哥带到外院,大格格也移到另一处院落,轻易不许他们接触,只有三阿哥还太小,暂时还留在她身边。

    白嬷嬷等人对此并不满意,认为对李氏的处罚太轻了,在她们看来,李氏敢谋害舒宜尔哈,怎么罚她都不过分,指使近几个月足,把她跟孩子分开,完全不能平息她们的愤怒。

    舒宜尔哈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李氏收买稳婆,若是那人成功了,自己只怕就是九死无生,胤禛这处罚也太轻描淡写了,难道李氏真是他的真爱?舒宜尔哈自己都觉得恶寒,后来往深了想想,胤禛并不是蠢人,根据他的表现,他在后院明显有自己的眼线,哪个人做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眼睛,对李氏留情,很有可能这事没那么简单,只是暂时不知道有什么内情,舒宜尔哈把自己的想法跟嬷嬷们说了,让她们密切关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宜尔哈这里没什么事,乌喇纳喇氏却没她这么顺利,她在怀孕期间,早期孕吐严重,吃不好睡不好的,之后能吃进去时,又补的太过,加上后期运动量太少,本身又不是多结实的身子,等到生孩子时有些用不上力,足足生了两天一夜才把孩子生下来,她自己却伤了身子,据说再也不能生了。

    舒宜尔哈无法描述是什么心情,从乌喇纳喇氏怀孕起,她的心情就比较矛盾,要知道历史上乌喇纳喇氏只生过一个孩子,就是弘晖,而弘晖幼年夭折,也就是说,四爷府是没有嫡子的,也正是因为没有嫡子,才有庶子们表现的机会。

    舒宜尔哈不知道这里的胤禛最后能不能上位,她也不知道是有弘晖在,自己的孩子以后当个太平王爷好,还是没有弘晖,自己孩子也可以努力争一争的好,最初进四爷府,她是觉得前者更好的,她甚至算过,胤禛四十五即位五十八驾崩,自己比他小八岁,他死时自己才五十,只要自己儿子不上位,自己完全可以跟着出宫过逍遥日子,岂不比一辈子待在宫里强百倍。所以她在最初见到弘晖时,会想着尽可能不要他夭折,因为对她来说,弘晖上位比弘历强。

    舒宜尔哈不想自己的孩子争那把椅子,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忘不了那百年国耻,如果自己的孩子上位,她会忍不住要他做点什么好改变这些,但她又不确定凭自己这点力量能改变这么大的格局,作为一个没什么大志向的人,她不想自己孩子这么辛苦,而且若干年后还要背负骂名,她希望孩子能轻松享受生活,不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背。

    可是,在她怀孕之后,所有的想法都变了,她会忍不住想,自己的孩子凭什么要屈居人下?自己愿意当个清闲老太妃,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愿意当闲王?总不能因为自己想省心,就委屈孩子一辈子不得志吧?她对先前的信念产生了怀疑。

    所以乌喇纳喇氏怀孕,舒宜尔哈感觉很奇怪,她知道,若不是自己发现了,乌喇纳喇氏肯定察觉不到她屋里的避孕香,那么她就不会怀孕,而她把隐患清除了,就算这回生的是女儿,下次也能生儿子,嫡子总是比庶子有先天优势的,也就相当于她是自己给自己孩子弄了个大障碍,舒宜尔哈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去哭一场了。

    这些纠结和烦恼,在前几个月舒宜尔哈刻意不去想它们,她知道自己心情不好的话,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为了生一个优良儿,她做了那么多准备,决不允许前功尽弃,也多亏她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这些暂时解决不了的事,她很快就能放到一边,每天保持心情愉悦,她吃所有对孩子好的食物,哪怕那东西自己不喜欢吃,等到能感觉到孩子胎动之后,她没事就给他念书讲故事,让蓝雨弹琴陶冶情操。

    好在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乌喇纳喇氏生了个女儿,而她以后都不能生育,也就是说,弘晖将是唯一的嫡子,如果历史没有改变,他将在今年去世,舒宜尔哈不知道他是怎么走的,不过她现在不打算做任何事,一切全凭天意,若是弘晖过了这一劫,就表明老天都不让她的小太阳上位,她就可以放心把小太阳往纨绔子弟上教,如果弘晖仍是躲不过去,那么小太阳想做什么,她这个作额娘的都会全力支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