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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了瞅苗培龙的脸色,蔡铭海眼珠子一转,道,“苗书记,您要是能为姜辉担保,我这边可以先把人放了,但姜辉还是得配合调查,随传随到。”
“蔡铭海,你这是给我挖坑!”苗培龙目光阴沉。
“苗书记,瞧您这话说的,借我两个胆子也不敢呐,只是您如果非要我放人的话,我只能想出这折中的办法。”蔡铭海无奈道。
苗培龙沉着脸没说话,他怎么可能为姜辉担保,这明摆着会把自己坑进去!
见苗培龙没吭声,蔡铭海又道,“苗书记,如果您不能为姜辉担保,那我也没法放人,毕竟姜辉涉嫌犯罪是有确凿证据的,回头我这边把他放了,出了问题,我也担待不起。”
听到蔡铭海的话,苗培龙直勾勾盯着蔡铭海,蔡铭海明面上是示弱,实则是反过来向他施压,这货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眼里压根没他这个一把手。
“苗书记,您别这样看我,处在我的位置上,我也很难办。”蔡铭海苦笑。
苗培龙冷笑了一下,“蔡局長,你既然这么说,那就当我没来过。”
苗培龙说完闭上了眼,那意思无疑是要蔡铭海下车。
蔡铭海见状,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道,“苗书记,您真不上去办公室坐一下?顺便指导下我们的工作。”
“有你蔡局長在,我怎么敢指导你们的工作。”苗培龙讥讽道。
“苗书记,您千万别这样说,我诚惶诚恐。”蔡铭海连忙道。
苗培龙最后盯着蔡铭海看了一眼,随即把头撇向一边,懒得再看蔡铭海,他知道蔡铭海无非是在他面前演戏罢了。
蔡铭海目送苗培龙的车子离开,心里悄然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苗培龙应付过去了,不过蔡铭海很清楚,这只是开始而已,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
转头走回办公楼,蔡铭海直接来到审讯室,一进门就看到姜辉老神在在地坐着,头靠在椅背上,自顾自哼着小曲,也不理会审讯人员的问话。
“哟,姜总还挺舒服的嘛,是不是得帮你换张床,让你更舒服一点?”蔡铭海冷声道。
“蔡局長要是愿意,我也不介意,躺着总比坐着舒服。”姜辉看着蔡铭海,笑呵呵地说道。
“果真是当惯了老总的人呐,进了这里还不忘享受。”蔡铭海讽刺道。
“人呐,这辈子最不能亏待的就是自己,不管在哪,能享受的话一定要享受,不能让自己委屈了。”姜辉笑道。
蔡铭海冷笑了一下,这个姜辉,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有恃无恐,到现在还这么嚣张。
蔡铭海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姜辉身旁,淡淡道,“姜总,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刚才苗书记来了……”
蔡铭海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吊着姜辉的胃口。
果然,姜辉脸色变了一下,身体下意识坐直了,看着蔡铭海,“然后呢?”
“然后苗书记又走了。”蔡铭海道。
“苗书记没说什么?”姜辉目光一凝。
“你觉得苗书记该说什么?”蔡铭海看着姜辉,“你是不是觉得苗书记会把你捞出去?”
姜辉冷着脸没有回答。
蔡铭海继续道,“姜总,劝你别抱幻想了,老老实实配合我们办案,主动招供,争取宽大处理,顽抗到底的话,只会加重你的罪行,别指望你那些所谓的关系和背景能把你捞出去,刚刚苗书记都亲自过来了,你要能出去早出去了。”
“蔡局長,你不用跟我来这套,这些对我没用,我知道你们很擅長搞心理战这一套,但你要把这些用在我身上,那就是浪费时间。”姜辉冷哼了一声。
“是吗?”蔡铭海不可置否地笑笑,他见过太多一进来口气很硬,但最后却心理防线崩溃的人了,当然,也有个别嘴巴很紧、死活不开口的人,这个姜辉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他倒是拭目以待。
这时门外有人走了进来,蔡铭海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常务副局長陶望,眼里闪过一道精光,随即拍拍身子站起来。
“蔡局,你这是亲自主持对姜辉的审讯吗?”陶望走过来,笑眯眯地问道。
陶望说话时,看了姜辉一眼,两人的目光交错而过,仿佛在无声交流着什么。
“陶副局長,这都下班了,你还没走?”蔡铭海不答反问。
“今天局里有这么重要的行动,好多同志都还在加班,就连蔡局長也都没走,我怎么好意思先走。”陶望笑道。
蔡铭海闻言瞥了陶望一眼,笑道,“陶副局長,正好我有点事找你,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蔡铭海说完率先往外走,他不想让陶望和姜辉有过多接触,今晚姜辉只是暂时羁押在这里,明天他就要将姜辉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县大院。
乔梁将今天最后一份文件批完,便坐车前往饭店,晚上他约了叶心仪一起吃饭,这会叶心仪已经先到了。
包厢里,提前过来的叶心仪正拿着手机在发短信,看到乔梁进来,叶心仪才放下手机。
乔梁打量了叶心仪几眼,“看到你气色正常,我心里就踏实了。”
“怎么,你觉得我就那么脆弱?”叶心仪道。
“我是怕你想不开。”乔梁笑笑。
“事情都发生了,我有啥想不开的?而且我应该庆幸自己没被侵犯,应该高兴才是。”叶心仪淡然道。
“你能这么想最好,我就怕你嘴上说无所谓,心里那关却是过不去。”乔梁道。
“你太小瞧我了,我经历的事多了,哪里会被一点小事击倒。”叶心仪微微一笑。
“行,看你没事我也就彻底放心了。”乔梁笑道,他今晚约叶心仪吃饭,主要是想看看叶心仪的状态如何,这几天他忙着工作,也忘了关心叶心仪的情况,才会想着今晚约叶心仪出来吃饭。
“乔梁,谢谢你。”叶心仪真诚地看着乔梁。
“美人跟我这么认真,我很不习惯。”乔梁一咧嘴。
“看看你这人,刚正儿八经说两句,又开始没个正行了。”叶心仪娇嗔道。
看到叶心仪媚态横生的样子,乔梁忍不住心头一跳,生出了些许躁动,叶心仪真的是太迷人了,也难怪徐洪刚会对叶心仪念念不忘,最后甚至使出了卑鄙的手段。
有人说三十岁左右的年龄段是女人最具风情的时期,乔梁此刻对这句话深以为然,眼前的叶心仪真的是无比动人。
想到徐洪刚,乔梁问道,“这次发生这样的事,徐……不敢再纠缠你了吧。”
听到乔梁问这个,叶心仪脸上露出了似愤怒似悲愤的神色,“你当真那么想?”
“难道他还敢纠缠着你?”乔梁瞪大了眼睛。
“原本我也以为他没脸来纠缠了,前两天我还在想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发生了这事,反倒让我摆脱了他的纠缠,也算是因祸得福。”叶心仪嘲讽地笑了起来,“事实证明,我低估了一个男人的下限和无耻。”
“这……”乔梁有些目瞪口呆,“听你的意思,他这几天依旧在纠缠你?”
“你自个看看吧。”叶心仪点开手机短信,把手机递给乔梁。
乔梁接过来看了起来,只见从前天开始,徐洪刚的短信又频繁发了过来,也就是说,前几晚发生那事后,徐洪刚只消停了一两天,然后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缠着叶心仪。
徐洪刚的作为彻底刷新了乔梁的认知。
这时叶心仪又道,“明明是他给我下了药,结果他还有脸发信息问我那晚喝醉了后有没有什么事,说他那晚有事先离开了,没能留下来照顾我,还跟我道歉,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虚伪和无耻的人。”
“这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要脸则无敌。”乔梁轻叹了口气,对徐洪刚委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打死都想不到徐洪刚会无耻到这种程度。
乔梁说着,道,“也许前几天你就应该让县局的人来提取证据,不应该这么算了。”
“事情都过去了,现在说这个也没啥意义。”叶心仪摇了摇头,“真把事情闹大了,或许能揭露他的真面目,但于我而言,却是二次伤害,我不喜欢被人指指点点。”
“你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乔梁点了点头,作为女人,天然就是处于弱势的一方。
乔梁和叶心仪在吃晚饭时,市里,骆飞还在办公室,这会他正在看一份名单,这是今年最后一期省党校的青年干部培训班,骆飞这会手上拿着的,是江州市准备选送去参加培训班的人员名单,这是骆飞让市组织部那边送过来的。
看完名单后,骆飞在名单最后又加了一个名字:蔡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