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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颜枰封的惨叫声如同黑夜中被射中的乌鸦一样,哀嚎中带着令人厌恶的颤音,整个人如同一个绑在马背上的布娃娃一样,被卫宣这势大力沉的一脚踹飞到了空中,右手上的裂纹长啸剑从手中脱落,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随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酸痛无力,躺在地上,用左手肘部撑着地面,右手捂着自己的心口,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离自己远去一样!
“小子,现在你知道怕了吧?”
卫宣单手撑在地上,整个人从空中落下,站起身来,冷冷的目光看着在地上咳血的颜枰封,对于周围的沙鬼门骑兵视若无物一般,闲庭信步向着颜枰封走来,后者的脸色越发难看,抬眼看着眼前如大山般耸立的卫宣,只感觉眼前一阵昏沉,连抬眼看看他一眼都不太可能做得到。
“受死吧!”
卫宣冷哼一声,从地上将颜枰封掉落的裂纹长啸剑捡起来,淡然的握在手中,双手将长剑举到头顶,剑尖对着地上痛苦挣扎的颜枰封,正要将手中的长剑刺下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口一阵发凉,随即口中发甜,一口浓黑色的鲜血从卫宣的口中喷出,整个人顿时手脚麻痹,直挺挺的倒在了地方,一看就是中了毒的样子!
“上啊!”
颜枰封大叫一声,看着周围傻了眼精的沙鬼门骑兵,只感觉一阵恼怒,四周观战的沙鬼门骑兵猛然间一愣,脸上的胆怯很快就被兴奋所取代,经过颜枰封的提醒,众人纷纷嚎叫着调转马头,锋利的马刀拖在地上,看样子就是要将倒在地上的卫宣直接大卸八块!
“噌!”
一支利箭猛然间穿过了一名兴高采烈的沙鬼门骑兵的肩头,后者哀嚎一声,整个人的重心顿时向前一倾,从马背上重重的摔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十几支利箭从空中射下,如同一枚枚流星一样,狠狠的砸中了这些聚集在一起的沙鬼门骑兵的身躯,原本志得意满的众人顿时惊叫连连,纷纷跌落马下,而一身红衣的梅红玉这个时候站在瓮城的城墙上,看着人群中不省人事的卫宣,赶忙翻身跳下城墙,踩在一处简陋的茅草屋的立柱上,跳到了瓮城的地面上,然后向着人群中的卫宣冲了过去!
“卫护法,你没事吧!”
努力的将卫宣从地面上翻过来,梅红玉开着手脚冰凉,脸色红肿发青的卫宣,顿时大叫道:“快过来人帮忙,卫护法中毒啊!”
“什么?”
一声惊叫猛然间从城门楼当中发出,正在和贺兰荣乐血战的秦渊猛然间心口一紧,将自己手中的青铜剑对着贺兰荣乐的胸口甩出,随后就向前一冲,一脚踹断了城门口上的隔板,看着下面已经不省人事的卫宣,着急忙慌的从城门楼中跳了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卫宣,秦渊顿时心如刀绞,看着扎在地上的裂纹长啸剑,伸手将它拔出,然后将地上的卫宣使劲儿拉起来,紧接着就驮到了自己自己的背上,朝着瓮城的城门走去!
“秦渊,我们还没有决一死战呢!”
贺兰荣乐站在城门口的缺口处握着手中的血凤剑对着城下的秦渊大叫,后者冷笑两声,转过头来,目光阴冷的看着城门楼上的贺兰荣乐说道:“你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秦渊就背着卫宣,朝城主府狂奔而去,一边奔跑,一边对着背上不省人事的卫宣急声说道:“没事的,卫宣,没事的,你他娘都受了那么多次伤了,这次一点小毒又算得了什么呢?放心吧,我一定会给你救活的,我一定会的!”
急匆匆的冲到城主府,秦渊将卫宣背到医馆当中,直接冲着正在焦头烂额救治伤员的欧阳龙云说道:“快点,卫宣中毒啊!”
“这……”
欧阳龙云看了一眼眼前的正要等着包扎的伤员,顿时感觉一阵难受,无奈的目光朝着秦渊看去,忽然看到了站在秦渊身边的梅红玉,伸手将手中的一块沾着药汁的白布递给了她:“将这个东西在兄弟们的伤口处擦拭一下,然后趁着鲜血没有漫出来的时候用绷带缠好,所有的外伤都先这样处理,明白吗!”
说完,也不管梅红玉会不会救治伤员,就带着秦渊进入到了一间狭小的病房当中,让秦渊将卫宣放在了床上,然后用干毛巾将卫宣身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然后从自己的袖口拿出一卷白布,将白布在旁边的桌子上摊开来,然后从里面拿出三根银针,扎在了卫宣的头颈和足下三处,过了一会儿,就把这三根银针拔出,对着头顶的灯光看了看三根银针上的黑线,脸色一滞,对秦渊说道:“秦门主,卫护法的毒素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除非开流放血,否则的话,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引力按流也不可以吗?”
秦渊的脸色一变,将自己的手放在卫宣的手腕处,只感觉脉象剧烈,波动迅速,似乎已经到了心脏痉挛的前期了!
“之前可以,但是秦门主刚刚消耗的古武之力太多,而且消耗的时间也太长了,恐怕就算是用古武之力给卫护法续命,估计也不可能续多长时间了,所以……在下还是觉得,如果秦门主想要帮忙让卫护法活下来的话,还是用开流放血的方法来得快一点!”
“可是开流放血之后,卫宣就不能再对古武之力进行精进了,而且一旦他停止了古武之力的精进,恐怕以后在秦皇门中的地位会越来越差……我不想看到他有这样的一天!”
“那也比现在死了强啊,秦门主,卫护法的地位完全都是在您一念之间,何必在此苦苦纠结呢?”
欧阳龙云有些无语的看着秦渊,后者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不行,先对他进行内力封印,让毒素停止蔓延,此战之后,再寻良方!”
说完,秦渊就拿着手中的裂纹长啸剑走了出去,留下欧阳龙云一个人呆在病房中,看着浑身发紫的卫宣无奈的摇摇头,然后按照秦渊的命令,将一根根禁锢针扎在了卫宣的身上,一直在卫宣的四大动脉上面扎了九九八十一根银针,才算是将毒素和古武之气禁锢在卫宣的体内,如今的卫宣除了满身的银针之外,就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呼吸来维持生命的体征了,如果三日之内,秦渊不能找到更好的方法的话,那时候就算是欧阳龙云还有胆子给已经虚弱不堪的卫宣进行开流放血,卫宣能不能挺过去,都是一个巨大的疑问。
带着无比沉痛的心情,秦渊出了城主府,跨上下人送过来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将体内的古武之力蓄满手中的裂纹长啸剑,目视着南方灯火阑珊的城门,沿着中间的中州大道向前疾驰,胯下的骏马仿佛体会到了主人的怒意一样,长啸一声,狂奔而去,如同离弦的箭一般,转瞬之间已经冲到了固原南门的瓮城下面,秦渊分身下马,如同白骥过隙一般冲上杀声震天的瓮城城墙,正在苦苦支撑的宋威简猛然间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眼前,不等他看清楚,眼前正在对着宋威简刺出血凤剑的贺兰荣乐就身形一震,低头看去,一柄利剑已经挡在了自己的眼前,生生的将劈砍下来的血凤剑架在了空中,而这把满是裂纹的长剑上爆发着无穷的力量,而这样磅礴的力量,在整个固原城中,都只属于秦皇门门主秦渊一人!
“秦门主,别来无恙啊,卫护法还活着吗?”
贺兰荣乐凝声一笑,猛然间将手中的血凤剑向前一刺,对着秦渊的肋部就捅了过去,后者微微一愣,丝毫不为所动,将身体向着右边轻轻一转,猛然间将手中的裂纹长啸剑拉到空中,然后顺着血凤剑的剑气边缘划出一道弧线,对着贺兰荣乐拿着血凤剑的右手手腕就切了下去,后者微微一愣,忙收回手中的血凤剑,双手握紧血凤剑,挡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向后一退,看着秦渊扫过眼前的白光,心中一阵骇然,刚才自己和秦渊血战之时,可未曾见到秦渊如此机敏强悍,如今送卫宣回来之后,竟然如此厉害,端得让人有些不适应!
“贺兰荣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秦渊凝声怒骂,将手中的裂纹长啸剑向后一撇,扫开一名不怕死的贺兰会弟子的身躯,看都不看那肝肠暴露,血溅五步的场景,一双黑色的瞳子死盯着眼前的贺兰荣乐,手中的裂纹长啸剑在空中咋咋作响,磅礴的古武之力不断的灌输到这柄并不算上乘的宝剑之上,对着贺兰荣乐的头颅就砍了下来,贺兰荣乐闻言身躯一震,猛然间将手中的血凤剑向上一顶,紧接着双脚跳起,将自己的右腿摆在空中,对着秦渊的脑袋就狠狠地踹了过来,后者冷笑一声,紧接着就将自己的左手向前一抓,猛然间扼住贺兰荣乐的脚踝,然后反身一转,如同一枚陀螺一样在原地旋起一阵狂风,伴随着狂风的袭来,不等贺兰荣乐反应过来,势大力沉的右脚已经勾住了他的肩头,将他的脖子向前一拉,紧接着就把贺兰荣乐的右脚松开,然后把浑身的力量压在贺兰荣乐的肩头,随后怒喝一声,将手中的裂纹长啸剑对着贺兰荣乐的脊背处就扎了下来!
“当!”
一声脆响猛然间从空中传来,秦渊手中的裂纹长啸剑就在要扎到贺兰荣乐体内的时候,只看到一枚小巧精致的血燕匕首忽然出现在了秦渊的面前,砸在了裂纹长啸剑的剑身之上,将原本顺流而下的古武之力猛然间引到空中,也让秦渊的身躯在空中一滞,顺便给了贺兰荣乐反应的时候,知道自己逃过一死的贺兰荣乐如同发狂的野猪一样,猛然间将肩头的秦渊顶到了一边,拿着血凤剑向前一冲,身后已经传来了龙萍儿的声音:“会长,事不能急,涧山宗邓德伍堂主请我们先去营中一避,涧山宗谷宗主已经开始攻击耀州城了!”
“明白!”
贺兰荣乐大叫一声,猛然间对着眼前的秦皇门弟子扫出手中的血凤剑,然后一脚踩到旁边的女墙垛口上,身形如蝙蝠一般,从城墙的低空掠过,匆匆跳过几个垛口,然后就跳下了固原城的城墙,此时,秦渊带来的秦皇门弟子已经只剩下二十多人,而城墙上的贺兰会弟子也只剩下了三四十人,多数带伤,已经跟着西翎儿跳下城墙远遁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