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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偷天换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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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妹妹方才不是说喜欢享受躲在屋子里不出来的待遇吗?我今儿就来送这些给你了啊。”夏静依然笑得恬静,她手撑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nb话音刚落,她带来的丫鬟婆子们就纷纷将院子里的人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一个人偷跑出去。

    &nb夏姣姣皱着眉头紧紧地盯着她看,“二姐姐这行事我有些不明白了,你困住我有什么用?”

    &nb夏静轻轻扬起下巴,脸上是浓浓的得意神色:“你不是一向自诩最为聪慧的吗?不如就来猜猜我究竟想做什么。送姑娘离开这里吧,这院子就是我的了,外头人多口杂的,不要让旁人瞧见姑娘的脸了。不过瞧见也没关系,想必伯娘不想趟这趟浑水。”

    &nb夏姣姣眼珠子一转,心里仔细盘算了一番,就有了些想法。

    &nb“姐姐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简直要把天都捅破了。”她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变得极其严肃起来。

    &nb“把天捅破倒不至于,最多就是把你困住一些时日罢了。反正你的吉日也不远了,等到木已成舟的时候,再把你放出来,想必到时候也没人能够反悔了。”夏静低声说了几句,脸上的神色越发坚定。

    &nb她甚至已经想到了那种场景一般,整个人都显得神采奕奕,眼睛亮得惊人。

    &nb夏姣姣的眉头紧锁,她在信中快速地想着对策,夏静此番显然已经不管不顾了,跟疯子似的一定要实施这个策略。虽然这个谋略在夏姣姣的眼中烂的一塌糊涂,但是一旦当人陷入了一种无限期望的时候,就好像魔障了一般,无法自拔。

    &nb“啊——”忽然一声尖利的惊呼声传来。

    &nb就见被控制住的知冬,趁人不注意,一口咬在了拉住她的婆子手腕上,那婆子立刻就大叫出声,由于太过疼痛,直接松手了。

    &nb知冬快步往外跑,声音叫得老高,“救命啊,救救县主,二姑娘要杀人了。救命啊,快来人啊……”

    &nb她都已经跑到门口了,声音扬得老高,似乎要把屋顶掀翻了一般。与门仅有两步之遥,却最终还是被拉回来,她看着屋外,原本总会有下人来来往往特别热闹的地方,如今却空无一人,似乎整个侯府里都空了一般,除了她们这个院子,其余都没有人一般。

    &nb“把她给我拖回来,你们究竟是怎么看的人?若是当真跑出去了,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夏静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她冷声呵斥了几句。

    &nb好在那几个婆子眼疾手快地将知冬拉了回来,应该是为了报复知冬,那个抓住知冬的婆子,直接抬手,恶狠狠地在知冬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nb这回轮到知冬疼得龇牙咧嘴了,只不过她的嘴巴已经被人捂住了,再也喊不出来了。

    &nb一旁冷着脸,一直未出手的知秋不由捏了捏手指,随时准备上前去救人。不过她也知道目前知冬并没有受伤,所以没敢轻举妄动,而是朝着夏姣姣看了一眼。

    &nb夏姣姣冲她摇头,夏静这么志得意满,应该不会现在就伤害知冬,她倒要看看这夏静究竟要做什么,又会如何实施这个烂计划。

    &nb“妹妹还是不要耍这些幺蛾子最好,乖乖听话,对你我都好。如果有人不听话,你的话我倒是不会怎样,但是你身边这些丫头,可都是非常好下手的。打死一两个,想必不会有人追究我的,更不会有人替她们出头。毕竟当年长公主都死了,也没人替她出头啊!”

    &nb夏静从衣袖里掏出锦帕,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得意。

    &nb她用锦帕捂住嘴,忽然仰头轻笑,不过盯着夏姣姣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嘲讽的意味。

    &nb夏姣姣除了方才知冬引起骚动的时候,整个人有些紧张,生怕夏静对知冬作什么,后来就都恢复了。但是听到夏静提起玉荣长公主,还是如此直白地诋毁她时,夏姣姣的情绪显得更加激动,她的双眼通红,看向她的时候,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了一般。

    &nb“妹妹用这么凶狠的眼神看着我也是没用的,毕竟当初逼死玉荣长公主的时候,我才七八岁大,不能出一份力的。所以你若是要恨,最好找准了仇人。”夏静又是轻蔑一笑,她伸手一挥。

    &nb立刻就有那机灵的婆子从带来的包袱里取出披风,强硬地披在了夏姣姣的身上,甚至将帽子都给她戴得严严实实的。

    &nb这披风是特别定制的,帽子又大又厚,当这么盖严实了之后,夏姣姣连个路都看不清楚。她暗暗咬紧了牙关,准备出了这院子再说,她就不信路上遇不到一个人。

    &nb她想将帽子朝上推一推,但是一旁有两个婆子死死地夹住她,她的胳膊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着那帽子遮住满脸。

    &nb在视线被阻隔的时候,她的听力就变得极其灵敏,她能察觉到有人在挣扎的声音,似乎偶尔还有人闷哼了两声。

    &nb“知夏?知冬?”她皱紧了眉头,轻声唤了两个人的名字,却是无人应答,紧接着她就听见了有人倒下的声音。

    &nb夏姣姣的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了,她不由得扬高了声音道:“夏静,你究竟想做什么,我离不开她们。我的身子还没好,如果你把我们隔开,重新找别人伺候,只怕我还活不到那么久。听你的口气,并不想要我死,就存了让外祖母不要杀你的结果。如果我因为下人照顾不周,结果病重没几日活头了,别说你的命了,恐怕整个侯府都要遭殃倒霉,正好把之前欠下的债一并算清楚。”

    &nb夏静捧着茶盏轻抿了一口,甜兮兮的果茶味道传来,她的眉头一扬,不愧是昌乐县主,还真是会享受。

    &nb不过当她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原本略带微笑的脸,此刻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nb“放心吧,我是不会杀了她们的。只要她们不做出格的事情,我就一定会留她们一条命的。但是如果有谁想要通风报信,那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她们县主只是晕过去了,免得待会子出院子的时候,一个个都十分不配合,若是弄出大动静的话,我就不好交代了。”夏静冷声说了几句,当然他的心中还是没什么底的,几乎三句话中就会带着警告的意味,时时刻刻提醒夏姣姣不要轻举妄动。

    &nb她挥了挥手,夏姣姣就觉得自己的两条胳膊被提了起来,整个人颇为无奈地跟着婆子提着的方向慢慢走。她的双脚几乎轮空,整个人是被架着往外走,她依然无法看着外面的场景,只能被架着。

    &nb夏姣姣的视线虽然被挡,但是心里的盘算一直没有少过,她准备路上如果遇到什么丫鬟下人,她就立刻出声。不过似乎她的运气特别不好,都已经走了这样久,却是一个下人都没有瞧见。

    &nb而且她的身体越来越疲乏,原本清晰的思绪,也变得紊乱起来。直至最后的念头混沌不堪,根本无法思考。她浑身乏力,几乎是瘫软着,如果不是有两个婆子架住她,她恐怕此刻直接坐在了地上。

    &nb就在这时候,她才察觉到不对劲儿。身上穿着的披风,似乎不只是为了挡住她的视线,上面应该还涂抹了什么东西,所以她此刻才会有浑身乏力,随时都要晕厥过去的症状。

    &nb夏静还真是多此一举,即使她不被药迷晕,对于这些她也不会过于反抗的,反正反抗了也不会成功,还不如委曲求全一些,至少不要打草惊蛇,慢慢看戏,仔细筹谋脱身的法子。

    &nb不过夏静究竟要把她送到哪里去,竟然还如此绝密的样子。

    &nb她硬撑着没有睡过去,虽然药效上来的时候,她几乎随时都要闭上眼睛睡过去了,不过还是撑到了目的地。当身上的披风被脱去了,她一睁眼看到的是相对陌生的房间,不由多了几分兴趣,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nb“咚”几声闷响,夏姣姣皱起了眉头。

    &nb原来是婆子们将搀扶着的知冬她们几个都松开了手,结果这几个丫头都直接软倒在地上,一个个闭上了眼睛,没有丝毫知觉。

    &nb夏姣姣立刻走过去,一一试了呼吸和脉搏,发现都活得好好的,估摸着只是被下了药,顿时心底放下了许多。

    &nb周围几个婆子上前去,一一将知冬她们拍醒。

    &nb“姑娘,从今以后这就是您的房间了。不过您目前不能出去,有什么需要的,只要让丫头们在门口喊一声就行了。当然这喊话的声音不能太大。您这几个丫头一看便知是极其聪慧的,想必不用老奴们多提醒,就该知道如何掌握分寸。不过如果要故意装傻,老奴也能容忍这么一两回,但若是次数多了,老奴也是不会纵容的,直接禀告给县主了。到时候县主发怒了,要把您这几个水灵灵的姑娘发卖出去可就不好了,毕竟她们都长得太俊了,若是卖出去只怕卖不到什么干净的地方……”

    &nb其中一个领头的婆子,一直都用一种阴森森的声音跟她们说话,甚至在提起卖人的时候,她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期待的笑容。

    &nb一旁的知冬在旁边看着她这笑容,整个头皮都觉得发麻,不由得朝知夏身边缩了缩。心里不停念叨着可怕,这婆子未免长得也太寒颤了,不用恐吓她们,天生就是一张凶脸,完全把她给吓住了。

    &nb最后这婆子的眼神故意从那几个丫鬟身上溜过,似乎在估量到时候卖人的时候,究竟能卖个什么合理的价格。

    &nb她这样子更是知冬一缩,几乎整个人都缩到了知夏的怀里。

    &nb等到那婆子一走,知夏就推开她了,“你都多大了,还成日里黏黏糊糊的,恨不得跟我变成一个人。瞧你这点出息,被吓得够呛吧?”

    &nb知冬缓了一会儿,立刻就撅起嘴巴反驳道:“害怕怎么了?害怕纯属正常啊,那婆子长得那么凶,好像天生就是来吓唬人的。她哪怕不用板着脸,也感觉长得阴阳怪气的,似乎随时都会冲过来咬我一口,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nb她说得活灵活现的,煞有其事地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瞧着门口,似乎害怕那婆子又忽然回来一般。

    &nb知夏轻嗤了一声:“这是故意的,专门找一个一脸凶相的人来吓唬我们的,也就你一个呆子被吓唬住了。你看看其他人,都面色如常好么?”

    &nb她这么一说,知冬才想起来扭头看一看,结果就发现红梅和知秋两人都已经拿起了抹布在收拾房间了。知夏也撩起了衣袖准备去帮忙,顺手塞了个锦帕进知冬的手里。

    &nb“你别想偷懒,赶紧地去把东西收拾干净了,否则待会子让知秋来替你松松筋骨。”知夏白了她一眼。

    &nb知冬立刻撇了撇嘴巴,拿着布巾快步地跑到花瓶旁,开始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nb“县主,奴婢方才听那婆子喊您姑娘,却说别人是县主,她这是什么意思?”知夏扶着夏姣姣坐下,替她将茶杯涮干净,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轻声问了一句。

    &nb正在忙碌的知冬听到这个问题,立刻就甩下抹布,两只耳朵都竖起来的感觉,高声道:“对哦,奴婢也听见了。她刚刚叫您姑娘啊,还说县主吩咐什么的,她说的县主是指谁啊。您在她面前都变成姑娘了。”

    &nb知夏再次白了她一眼,那里都有她,反应还这么慢,真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nb夏姣姣轻笑了一声,没有直说,而是一副要考考她们的状态,“你们以为她叫谁县主呢?”

    &nb知冬歪着头,她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低声嘀咕道:“望京里哪位县主能越过您去?是那个婆子胡说八道说错了吧?”

    &nb夏姣姣耸了耸肩,原本就没盼望知冬的脑袋瓜子能够想出什么主意来,不由得把视线投射到了知夏的身上。

    &nb知夏眉头紧蹙,仔细想了想,又与夏姣姣对视了一眼,才低声道:“奴婢的心里倒是有个想法,不过二姑娘的胆子应该没有那么大吧,奴婢——”

    &nb“说,夏静的胆子可是比天还大,她都直接在我面前说我娘死了都没人替她出头了,你说她胆子大不大?”夏姣姣冷笑了一下,她握着茶盏的力道逐渐加大,像是要把整个杯子都捏碎了一般。

    &nb“奴婢猜测,恐怕那个婆子说的县主,应该是称呼二姑娘的。而她喊您姑娘,应该是把您当做了二姑娘。”知夏的声音越说越小,脸上带着几分不确定的表情。

    &nb不过她的话音刚落,几个人就都轻吸了一口气,显然是没想到二姑娘的胆子竟然真的有这么大。

    &nb“二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县主,她要抢了您的身份啊?她变成昌乐县主,有太后当外祖母,有今上当皇舅舅,还有圣旨赐婚,以后可以加入薛国公府。而您则要变成二姑娘,受到二夫人的名声所累,别说亲事了,连以后的望京贵妇宴席都去不了……”知冬记得上蹿下跳的,她的面色苍白,一双眼睛睁得犹如铜铃。

    &nb“不对不对,她怎么敢啊,这也不能,大家又不会认错。她难道不需要进宫吗?太后肯定能够看出来的啊,到时候她如何圆过来。还有若是要跟薛先生成亲,那盖头掀开,又不是看不出来的。”知冬连连摆手,显然是有些错乱了,如何都想不通夏静究竟想要怎样偷天换日,才不会被人发现。

    &nb夏姣姣看着她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整个人都忍不住笑出来了。不过她的笑容之中带着几分讥诮,显然是对于夏静接下来的行动,存着几分鄙夷。

    &nb“小丫头,她竟然敢做,肯定心里就是有了一定的谋略,能保证其他人不发现。她与我有几分相像,可以将面容想法子改变一番,再遮一遮,至于体态什么的可以特地模仿,这样一般人就很难发现了。至于亲近的人还能察觉到,她只需要找法子不进宫便可。以前我刚回京的时候,也是甚少入宫的,除非外祖母召见。而且这段时间,嫁衣、首饰都已经选备结束了,她也无需见那些人。至于成亲的时候,新娘子脸上都涂得白白的,看谁都一个样儿。只要有心找法子,就能够躲避过去的。”夏姣姣皱着眉头,将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

    &nb当然这也只是她自己的想法,至于夏静究竟如何运作,她还得等着夏静出招。

    &nb夏姣姣的话音刚落,屋子里一片寂静,显然她是承认了知夏的猜想。这回就连知夏都是目瞪口呆,她自己虽然是大胆的猜测,但是她说出来的时候,都觉得不可能,没想到最后夏姣姣竟然承认了。

    &nb“啊,那我们该怎么办?不对啊,旁人应该知道县主身边伺候的丫鬟是我们啊,她身边的人又不可能变得一模一样……怎么办?要是薛先生真的一无所知,然后跟她做了夫妻,那县主怎么办?”

    &nb知冬双手抱头,一脸大祸临头的感觉,她整个人都透着一股烦恼异常的表情。

    &nb当然说起做夫妻的时候,她的脸色还是微微泛红。她的意思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那就是夫妻之实,必须得行房的。如果夏静和薛彦真的有了夫妻之实,那到时候即使薛彦知道自己的新娘子换了人,恐怕也无法收场了,夏姣姣更不可能再嫁给他了。

    &nb夏姣姣对于她这种想法感到哭笑不得,说来说去,还是薛先生最为重要,就怕新郎官被抢走了。

    &nb“你啊,怎么总是胡思乱想的!”夏姣姣直接伸手对准了她的脑门戳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无可奈何的表情。

    &nb“有没有夫妻之实,那就看薛彦如何行事了。他毕竟与我见过许多次面,应该算是比较熟悉的人了,如果他认不出我来,那么就算是他的妻子换了人,那也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他能认出来,那我心底对他的评价还能稍微再提高一些。”她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根本就是一副不关心的状态。

    &nb知冬一脸惊悚地看着她,张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nb“看看你这副委屈的样子,怎么薛彦就那么好,没他当这个姑爷,还没人愿意娶我了不成。”夏姣姣亲情挑起眉头,脸上故意露出几分不高兴的表情来。

    &nb知冬连忙摆手,“县主人才好,相貌好,打着灯笼找不着的人物,当然不会没人愿意娶您啊。奴婢只是觉着吧,如果薛先生认不出您,的确是他的错,但是也不该便宜了二姑娘,凭什么让她求仁得仁。她不就想替代您嫁给薛先生嘛,看中了薛国公府的门第。如果她真的嫁过去了,这个计划成功了,那说不准今上还真不会要她的命,毕竟这也算是耻辱了。今上亲自赐婚的,结果新娘子却被换了。但是薛先生娶她肯定是不高兴的,被人骗了,而且那个人以后还是他的妻子,要成日相对而坐,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nb她歪着头,一条一条地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夏姣姣在一旁听着,甚至都开始给她鼓掌了,脸上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

    &nb“难得啊,我们的傻丫头知冬,竟然有一日能够想到这么多方面,还会替别人着想了。甚至把夏静如果此事行得通的后果都分析出来了,果然在你的心中啊,还是薛先生比较重要。”夏姣姣拍了几下手掌之后,似笑非笑地调侃了一句。

    &nb知冬着急得直跺脚。“县主,奴婢是替您感到不值得啊,凭什么二姑娘要这样算计你啊,她怎么不去算计别人啊。而且您又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这分明就是无妄之灾。都已经是火烧眉毛的事情,您如果心里有了什么谋划,就告诉奴婢们,也好让奴婢们心安,就不要戏耍奴婢了!”

    &nb她急得上蹿下跳的,就差直接冲过来握住夏姣姣的肩膀来回摇晃她,把她晃得清醒过来了。

    &nb夏姣姣还是扯着唇角轻笑,依然是那副不放在心上的状态。

    &nb倒是知冬一直高度紧张,她的眼神撇到知夏,就见知夏冲着知冬努了努嘴,伸手指了指知秋的方向。

    &nb知冬立刻双眼发亮,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快步地跑到了知秋的身边,扯着她的衣袖对夏姣姣道:“县主,我们还有知秋啊。”

    &nb她戳了戳知秋的胳膊,脸上带着几分不满的神色:“知秋,你不是武功盖世,说是什么危险都要拼死保护县主的吗?方才怎么不出手,我们都被药拍晕了,你难道也晕了?那下回她们要还是用迷药,县主不是就很危险了。”

    &nb知冬的语气里还是带着几分惶恐的状态,知秋轻轻挥开了她乱戳的手,弹了弹衣袖,像是把上面的灰尘弹掉一般。

    &nb“是我让她不要轻举妄动的,夏静究竟要做什么,当时我还不太明白。至于反击的法子,我的心里自然是有数的,你们不要太过担心,夏静这回敢做,我就要让她付出惨痛的代价。就在方才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夏姣姣挥了挥手,见知冬是真的着急了,立刻开口安抚。

    &nb免得待会子安慰迟了,她要是哭鼻子了,那可真的不太好办了。

    &nb知冬听到这句话,果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将那颗快要挑出胸口的心放了回去。

    &nb“那您吩咐,奴婢随时帮您。虽说奴婢笨了点儿,有些事情做不好,但是您尽管交给知夏、知秋和红梅,奴婢可以伺候好您的,让她们没有后顾之忧。”知冬不由得挺起胸膛,还颇为霸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尽管交给她的样子。

    &nb知夏见她这样,立刻上前去拍了她一巴掌。

    &nb“看把你能干的,先把那些东西收拾好了,别人的活可都干完了,就差你一人的!”

    &nb知冬听了之后,立刻扭头看,果然看见红梅和知秋负责的地方,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就只有她分到的那块还是乱七八糟的,当下也不再多言,快步跑了过去收拾。

    &nb“这是哪儿啊?夏侯府这些主子们的院子,除了老夫人,我们都甚少来的,这院子我更是头一回见到。”知冬一边收拾,一边还轻声嘀咕着,她的嘴巴就是清闲不下来。

    &nb夏姣姣此刻已经站在书桌旁了,随手拿起几本书翻阅着,桌上还堆着一些诗词歌赋,显然都是之前有人做下的。

    &nb“看这笔迹,是夏静的。她竟然要充当我,当然就只有我来充当她了,所以这是二姑娘的房间,我以后就是二姑娘了。”夏姣姣翻开其中一首诗,上下浏览了一遍,立刻就被上面的悲春伤秋给弄得牙酸,不由得撇嘴,显然是有些瞧不上的。

    &nb“没想到夏静那种人,竟然还有如此柔弱的一面,我一直认为她写的诗,都应该是抨击那些比她身份高的贵女呢。”夏姣姣一连欣赏了好几首诗,嘴上还不忘调侃她。

    &nb原本以为是兵荒马乱的一天,结果夏姣姣到了夏静的院子里,倒是显得特别安静,完全就是坦然处之的状态。好像这就是她的院子一般,没有丝毫不自在的地方。

    &nb那些守在院门外的婆子们,瞪了一天,准备去和夏姣姣斗智斗勇,结果人家一直安安静静地看书,丝毫不吵闹。害得她们憋了一口气,始终发不出来,但是又不敢松懈下去。

    &nb这万一要是夏姣姣麻痹她们,然后出其不意地闹起来,那她们这一天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nb这口气咽不下去,也不能吐出来的结果就是,她们这些婆子都快被憋坏了,却真的丝毫不敢乱动弹。好像头上悬了一把匕首一般,随时都会落下来,但就是迟迟不落。

    &nb到了用晚膳的时候,知冬出去拿食盒,结果回来的时候就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nb“这是怎么了?午膳让你去拿,也是一副别人欠了你银子的模样。”夏姣姣正好放下手中的书,轻声问了一句。

    &nb夏静这里的藏书还是挺多的,有几本她都没有收集到,正好趁着这有空闲的时间,赶紧看完。

    &nb知冬将食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饭菜端出来了。

    &nb“您看,这中午就是一溜素菜,晚上更素了。您虽说不太爱吃荤,但是这规格也太差了,奴婢不信二姑娘平时就吃这个。不过还不等奴婢跟那送饭的人理论,那丫头倒是说,二姑娘还是没胃口要吃素吧?厨娘连荤油都不敢放。她这话都说出来了,奴婢气得差点要跟她吵起来,这分明就是故意的。不过门口那几个婆子一直不眨眼地盯着,奴婢都没说几句。”

    &nb知冬收拾完之后,就站得离桌子稍微远了一些,不过心中的怒火一点都不少,不停地在跟夏姣姣诉说。

    &nb夏姣姣看了一眼桌子,桌上几个炒菜和几碟小菜的确都是素菜,青菜豆腐之类的。连荤油都没有,估摸着这菜的口味肯定清淡的不行。

    &nb她不由得撇嘴,提起筷子夹了一颗青菜送进嘴里,果然味道不是太好,她皱了皱眉头,勉强咽了下去。

    &nb“夏静还是挺能装的,水煮青菜都能吃下去。这事儿你也不用气了,这分明是厨房里送饭的小丫头被人叮嘱过了,所以你还没开口,她就拿话来堵你了。”

    &nb“啊?她知道您住在这里?也对啊,她看见我了,奴婢一直是贴身伺候您的,在这院子里也不会是别人了啊!”知冬睁大了眼睛,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

    &nb一旁的知夏摆手,“县主的意思是,这个厨房的人都被叮嘱过了,恐怕侯夫人是站在二姑娘那边的。即使不跟她合谋,那二姑娘想要替代县主这事儿,她也是知晓的,只不过选择了看不见。你想啊,今儿二姑娘的人把我们几个抬走,动静还是挺大的,但是一路上从我们自己的院子到这里来,就没出现过任何意外。虽说我昏迷了,但如果有不明所以的丫鬟路过,肯定是会喊叫的,闹出什么来的,但是一路安静,直到我们到这里,才被人拍醒。”

    &nb知夏这么解释,知冬就明白过来了,她轻轻地撇了撇嘴。

    &nb“侯夫人这么做,奴婢明明应该生气的,恨不得上蹿下跳地到她面前质问,但是今儿一天事情太多了,奴婢连生气都气不起来了。只要县主有法子摆脱就好,在这里清闲度日也挺好的,比之前宫里来那么多嬷嬷要好,奴婢就怕自己没有做好给县主丢脸了。”

    &nb她嘀嘀咕咕的样子,就像是个神婆似的。

    &nb夏姣姣轻笑了一下,放下筷子,视线移到这些菜上,胃口顿时又不好了。

    &nb“知夏,你去。夏静要当好人,我可不当。况且现在我是二姑娘,之前的二姑娘没胃口,现在的二姑娘胃口突然大好了,要吃肉。什么烧鸡烧鹅,油焖茄子红烧肉,哪样难弄要哪样。”夏姣姣双手一推,就轻声吩咐了一句。

    &nb知夏还在跟知冬说着什么,听到她的吩咐,脸上立刻变得喜笑颜开起来。

    &nb“好嘞,奴婢这就去办。不过这些繁琐的菜,就怕耗费时间,您得稍等片刻了。奴婢争取亲自去盯着!”知夏拍了拍知冬的肩膀,立刻就将食盒收拾了一通,提着出去了。

    &nb果然不过片刻,外面就传来一些谈话的声音。

    &nb知夏先行回来了,她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不算好。刚撩开帘子进来了,知冬就冲了上来询问:“是不是没有同意?只不过吃顿饭罢了,这分明就是折腾我们县主,我得去找她们评理。”

    &nb她说着就要跑,被知夏一把拉了回来。

    &nb“怎么如此急急躁躁的。她们当然不敢不同意,只不过那几个婆子看的严,不许我亲自去厨房盯着,她们找人去。说是一定很快做回来,坚决不会让姑娘等太久的。现在她们喊县主为姑娘可顺口了,看样子二姑娘是真把自己当县主了。”知夏想起方才的场景,就不由得冷笑出声。

    &nb夏姣姣挥了挥手,即使有人盯着,这饭菜到的时候,也已经时间颇久了,毕竟点的菜都要耗费诸多时间,外加厨房恐怕已经停火了。

    &nb“你们都坐下来一起吃吧,我们主仆今日落难,就当是庆贺一下了。”夏姣姣手一挥让她们都坐下来吃。

    &nb几个丫鬟立刻推辞,不过夏姣姣再三让她们坐下,几个丫鬟也就不推辞,都坐了下来。只不过只是有些拘谨,纷纷都坐了半边椅子。

    &nb“以茶代酒喝一杯,希望我们主仆几人在这几日玩儿得开心。”她端起面前的茶盏,煞有其事地说道。

    &nb知冬歪着头,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显然是不赞同夏姣姣这几句话的。都已经落难了,还有什么好庆贺的,而且还说玩儿得开心,现在受人控制,没有憋屈就不错了。

    &nb不过夏姣姣的兴致很好,知冬这时候也不会说些扫兴的话,几个人的茶盏碰到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nb几个人相视而笑,这杯苦茶似乎也变甜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