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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唯留世间(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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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原来——”步辰殇如今才知道那只跟他非常亲近的小狐狸原来便是心儿。

    术子道:“你想想,如果不是心儿,怎么会有小狐狸胆敢接近你这位神仙尊?”

    步辰殇道:“我这个大笨蛋,怎么一点没有瞧出来?白白让心儿伤心难过。”

    术子道:“小心去看你,不是要你怎样,她只是想看看你,跟你告别,跟她的过去告别。她希望她自己投胎转世之后,不再跟你有任何的瓜葛。”

    步辰殇道:“她那么讨厌我?”

    术子劝慰道:“不是讨厌的事情。对于她来说,上一辈子已经结束,从她的魂魄进入冥界开始,便意味着她与上辈子的一切已经画上句号。她走上奈河桥,喝下孟婆汤,便是要忘记,她希望自己下一世能够从新开始。为何?为何你们不能放过她?一个一个找上门去,你们——哎,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好?你们修行万年千年的神仙,看过的事情经过的岁月足以让你们看穿了断一切尘缘。为何?为何偏偏对姞初心这般执着?偿”

    步辰殇没有说话,脸上却是一脸坚持。

    术子无奈摇摇头,心中为妘千烨担忧起来。

    屋内,大家围着千烨七嘴八舌,生怕他哪里不舒服。

    千影望着眼前情景,不禁嘟着嘴,有些吃味说道:“有没有人清醒一点?他如今可是一个男的,你们不要把他当做一个女孩子呀。”

    冥昊拉过千影,轻轻道:“别管了,大家想念她三百多年,随他们去吧。”

    千影抬头望着他,问道:“你也喜欢姞初心,对吗?”

    冥昊没有回答,西弇听见他们的对话,于是说道:“他喜欢步辰殇。”

    “真的?我也喜欢。”千影欢呼道。

    冥昊拍拍她脑袋,道:“不准喜欢他。”

    千影仰着头,眼睛中流露出花痴般神情,嘴角口水不知不觉流下来:“仙尊太漂亮!真想将他吞进肚子里去。”

    “你敢?”

    冥昊伸手假装掐住千影的脖子,警告道:“先前胡闹也便算了,以后如若再敢胡来,一定不会轻饶你。”

    千影叫嚷道:“神仙尊,出人命啦!”

    十殿阎君在一旁呵呵呵笑开,鬼魃道:“千影,叫错人了。”

    千影卡着喉咙说道:“我就是喜欢神仙尊。”

    冥昊故意手上一使劲,千影立刻哇哇哇大叫起来:“仙尊,仙尊,快来救我。”

    步辰殇和术子踏进屋子,见到冥昊与千影这边情形,术子道:“冥王,别欺负小姑娘。”

    见步辰殇回到屋子,千影一下来了精神,不管冥昊的威胁,扯着嗓子叫道:“仙尊,救命。”

    步辰殇走到冥昊身边,伸手握住他的手,道:“行了,差不多得了。”

    冥昊松开掐着千影脖子的手,双臂抱住步辰殇的身子,对着他嘻嘻笑道:“步辰殇,有些日子不见,有没有想我?”

    步辰殇道:“你老.毛病不改,是不是皮痒?”

    冥昊笑道:“皮倒是没痒,只是想你啦!”

    “你少肉麻。”步辰殇掰开他的手,想要走到床边看看千烨。冥昊当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的双臂再次抱住步辰殇,不让他向前一步。

    在他耳畔轻声说道:“别将千烨逼得太紧,否则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他也会越加排斥你。”

    步辰殇乖乖站在那,眼睛望着千烨,开口轻语道:“我不能再次失去她。”

    冥昊道:“如今他是男的,你清醒一点。”

    步辰殇道:“我不管他是男是女,我只知道不能再失去她,不能。”

    冥昊道:“不能也要能,你必须做到。否则你要做什么?难道跟一个男的谈情说爱?谈婚论嫁?抱着一个男人,和一个男人成亲过生活?”

    步辰殇嘴角不屑的向上一撇,闷哼一声,道:“成亲便成亲,我又不是没做过?”

    一旁的千影听见他们的对话,原本便对他们之间如此亲密的举动感到惊讶。再听见他们更加奇怪的言语,感觉怪怪,于是开口问道:“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

    步辰殇和冥昊同时看向她,谁也没说话。

    千影继续问道:“仙尊,你和一个男人成亲过?”

    步辰殇看看冥昊,然后点点头。

    “啊——”突然,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屋子。

    所有人被这个叫声给吓到,统统转过身,寻找罪魁祸首。

    西弇最先发现声音来源,于是问道:“千影,你没事乱叫什么?”

    千影神情异常,说道:“神仙尊和一个男人成亲过。”

    众人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听她原来是惊讶这件事情,他们又转过身体,重新开始关心坐在床上的千烨。

    千影叫道:“你们不惊讶吗?”

    西弇道:“大家都知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千影结结巴巴问道:“大家,大家知道?那个男人是谁?神仙尊娶的那个男人是谁?”

    鬼魃问道:“小孩子家家,干嘛要知道这个?”

    千影道:“好奇呗。能让神仙尊看上并娶回的男人一定是一个非常非常特别的男人,一定比女人还要美丽吧?”

    鬼魅笑道:“你这句话一点没错,他比女子还要娇媚好看。”

    “真的吗?我就说一定是这样的,否则,怎么能够配得上神仙尊这般仙中翘楚?”

    冥昊的脸有些微微红晕,他好久没有跟步辰殇如此这般亲密接触,他有些喘气,小声道:“步辰殇,你放开我,千影看着呢?”

    原来猜到冥昊想逃跑,步辰殇先一步抓住他。

    步辰殇道:“怎么?怕她知道会生气?”

    冥昊有些害羞道:“倒也不是害怕,只是她还小,不懂事。”

    步辰殇笑道:“看来这次,妖心算是苦尽甘来,终于追到你。”

    冥昊不好意思笑笑,道:“她为我放弃千年修行,这是我答应她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步辰殇点头,道:“你找到归宿,我便放心,以后,好好照顾千影。”

    冥昊脸上委屈,道:“你巴不得将我推出去。”

    “哪有?我可是真心为你高兴。”

    冥昊脸上坏笑道:“别高兴太早,我们如今还是夫夫吧,我可没说要离开你哟?”

    步辰殇笑道:“随便,反正已经这么久,我也无所谓。”

    千影看着他们觉得好奇,道:“你们,原来关系这么好?我还以为仙尊跟谁都是板着脸不高兴呢?原来不是,跟王哥哥在一起,仙尊笑容很多。”

    西弇笑道:“当然,仙尊娶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王哥哥。”

    此话一出,冥昊紧张的大叫一声:“西弇,胡说什么?千影,千万别相信,他是胡乱说的。”

    千影摇摇头,上前几步走到他们身边,眼睛对着相拥的他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瞧上好几遍,然后自言自语道:“真相配!太相配了!天底下也只有王哥哥这样的才能配得上神仙尊。”

    “嗯。”千影连连点头,为自己的新发现感到肯定。

    冥昊听见她的话,只能对着步辰殇一阵苦笑,无奈调侃说道:“如果有一日我死了,重新投胎一定投个女的。”

    步辰殇一斜眼,道:“变成女的我也不娶,生生世世我只要跟我的心儿在一起。”

    冥昊也不示弱,道:“谁说要嫁给你啦?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

    冥昊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步辰殇,绝煞的魂魄烟火你打算如何处理?”

    步辰殇道:“这么久,我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让他恢复人身?我,拿不定注意。”

    大家沉默。

    术子开口道:“人们总是愿意相信‘人心向善’,既然我们是仙家,担负维护天下,教化人性的责任自然旁骛则殆。既然这样,何不给绝煞一个机会。教会他向善,也不枉你为他师一遭。”

    步辰殇道:“多谢太长,步辰殇知道该如何抉择。”

    睡醒的千烨坐在床上,愣愣看着大伙好一阵子,听着他们说着话,脑袋中迷迷糊糊一片茫然。

    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步辰殇和临泣来回转着,终于,他沉不住气,问道:“你们,是兄弟俩?”

    众人笑开,都不说话,眼睛看着步辰殇,临泣的眼睛也望向爹爹,等待他的回答。

    步辰殇甩开冥昊,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想要摸摸千烨的头。千烨向左一偏,嘴里嘟嘟喃喃道:“说话便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冥昊在后面又传出一阵哈哈哈大笑。

    步辰殇一撇眼,冷冷道:“最近你的日子过得太安逸是吧?要不要我帮你松松筋骨?”

    “不用,不用。”冥昊连连摆手:“筋骨已经够松,如果有能耐,你帮我紧紧。”

    他的话引起众人一阵大笑。

    千烨道:“你们是双胞胎?”

    临泣道:“父子。”

    千烨看着临泣,眼神之中反射出颇感兴趣意味:“父子?谁是父?谁是子?”

    临泣道:“你猜猜?”

    千烨笑道:“按照常理来看,神仙尊一定是父。”

    “聪明。”步辰殇称赞道。

    歪着脑袋,千烨问道:“既然两个人长如此相像,为何姞初心只喜欢仙尊不喜欢临泣呢?”

    这句话一出,众人沉默。

    千烨看着明显冷清下来的气氛,问道:“怎么?你们不知道?”

    临泣语气忧伤无奈道:“恐怕只有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千烨小声叽叽咕咕。

    西弇道:“姞初心又不是花痴,总之她是爱上爹爹没看上儿子。”

    临泣语气酸溜溜道:“如今,如若你想纠正这个错误也是可以的,我不会嫌弃你现在是一个男儿身?”

    千烨白眼一翻,道:“得,儿子跟父亲一样,脑子不正常。”

    术子对千烨道:“你先躺下,我们先出去,你好好休息休息。”

    说完,他带领众人离开屋子,留下千烨一个人迷迷糊糊躺在床上难以入眠。

    众人经过商量,独孤临泣萧厥他们暂时先回燧人氏部落,冥昊和十殿阎君先将千影带回家,再去慢慢应付翁擎他们诸位大神。

    留下千烨一人在山中,让他和步辰殇单独相处一段时间。

    临走时,临泣单独跟父亲步辰殇相谈一番,他衷心祝福爹爹和初心再次相见。

    “爹爹,别气馁,至少如今心儿已经回到您身边。”

    步辰殇点点头。

    “爹爹,泣儿真心希望您能够跟心儿在一起。”

    步辰殇道:“泣儿,爹爹谢谢你。”

    “爹爹,会好的,心儿一定会好的。您,您千万别放弃。”

    步辰殇坚定语气道:“不放弃,爹爹不会放弃,这一次,不,以后,永远的永远,爹爹再也不会松开心儿的手,永远不会啦。”

    临泣放心的笑了。

    步辰殇欣慰的笑了。

    “哈,哈,哈。”父子二人相视对笑……

    在灵化山的日子,步辰殇寸步不离千烨,无论他到什么地方,步辰殇总是跟在后面几步远的距离。

    千烨快要疯掉。

    这一日,他终于找到一个机会,趁着步辰殇和大伙在玉蝶宫谈事务的时候,自己偷偷藏在买菜的大篓子里面,跟随着去东海镇上买菜的素人离开灵化山。

    从篓子里跳出来,千烨兴奋的手舞足蹈,开心不已。

    谁知,步辰殇很快便察觉到。千烨在镇上潇洒闲逛不多时,步辰殇便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吓得千烨脚一瞪,“跐溜”一下,身子蹦跳多远,拼命向前逃窜。

    *

    好几日过去,不知不觉之中,千烨既然跑进石山之中。

    被步辰殇追着没办法,妘千烨索性向前方一处大山跑过去。顺着陡峭的小山路,费去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爬到悬崖峭壁之上。

    望着悬崖之下的万丈深渊烟雾袅袅,千烨的腿开始不停打颤。

    步辰殇从后面追上,问道:“千烨,拜我为师委屈你吗?”

    千烨摇摇头:“不委屈我,委屈仙尊您,求求您老人家放过我吧。我没有什么慧根,更不聪明,随便抓一个人都比我强。仙尊何必咄咄相逼呢?”

    步辰殇摇摇头,道:“千烨,咱们坐下,你心平气和听我给你讲一个故事。”

    千烨问道:“听完讲故事,您便不会再追着我了,是不是?”

    步辰殇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坚持说道:“你先听完故事再说。”

    于是,千烨在悬崖边一坐。

    步辰殇问道:“不害怕吗?”

    千烨没好气说道:“我还想跳下去呢?怕什么怕。总没有被你日日夜夜追着可怕。”

    步辰殇在他身边坐下,眼睛宠爱的看着他。千烨被他充满深情的眼睛看得心中直发毛,他甩甩有些混乱的脑袋,说道:“别这么看我,仙尊的眼神真的好怪,我可是男的。”

    夕阳的霞光照射在山上。

    悬崖边,红通通的光晕之间笼罩着两个漂亮的人儿。一个人在不停说着,一个人则仔细听着,听到纠结之处他还时不时的皱皱眉头。

    ……

    好久好久,

    故事总算说完,妘千烨心中一片茫然,他为姞初心跌宕起伏的人生而惊讶,为她与仙尊之间未完成的爱情而唏嘘,为她对师父的那股深情而选择与绝煞同归于尽的举动感到佩服。

    步辰殇伸手紧紧抓住千烨的胳膊:“心儿,别再离开师父了,求你。”

    千烨立刻从地上弹跳起来,连连摆手,说道:“仙尊,我十分同情您跟初心之间的感情,也对她的离开而难过。可我不是你的徒弟姞初心,我叫妘千烨,并且还是一个男的,我跟姞初心完全是没有瓜葛的两个人。您老人家一定是太想念初心而错将千烨当成是她啦。”

    步辰殇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你妘千烨就是姞初心。”

    “不对,不对,您老人家弄错啦。”

    步辰殇道:“我一个人弄错也罢了,难道冥昊、翁擎、羲合、莲漪、申戌他们全错吗?我们这么多神仙当真闲着没事,围着你一个凡人小孩子瞎转悠什么?”

    妘千烨无话可说,步辰殇说的没错,他们这么多神仙怎么可能认错人呢?可是,刚刚听他说的姞初心的故事,感觉好复杂!他喜欢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再说,上一世姞初心是一个女孩子,这一世,他妘千烨确实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男子汉。难道,难道让自己跟步辰殇谈情说爱不成?他抬眼望着身旁近在咫尺步辰殇的脸,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好看!太好看!前所未有的好看!在他认识的人当中,能够跟他媲美的大概只有翁擎啦。可他们二人,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美。

    想像着自己躺在步辰殇的怀中,二个男人谈情说爱,千烨的身子便没来由打起寒颤。他用力甩甩头,站起身,道:“我要回家,您老人家别再跟着。”

    步辰殇摇摇头,“知道这座山叫什么吗?它可是心儿的家乡,也是我与她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你如今却跑到这里,难道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吗?”

    千烨喃喃自语:“难道真有天意?”

    步辰殇道:“心儿,师父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你还是不要再排斥为师啦。”

    看着步辰殇一脸坚决,千烨无奈,他的头稍稍扭转,眼睛望向悬崖之下,深不见底,袅绕缥缈,他的心中没来由一阵恐慌。

    千烨开口道:“相不相信我从这里跳下去?”

    步辰殇饶有意味的眼神看着他,半天,才开口:“相信。记得第一次我们见面,便是在这座大山之中的悬崖之上。我从悬崖上跳下,而你便义无反顾跟着我跳了下去。如今,情景再次重演。你放心,这次,轮到师父跟着你跳下去。”

    “天呀!”

    千烨对天长叫一声:“谁来救救我?”

    话没说完,千烨的身体瞬间消失在悬崖峭壁之下,步辰殇的心一紧,随即跟着跳下悬崖。

    千烨的身体快速向下坠落,起先他是恐惧加害怕,可是到后来,他置身在烟雾袅袅之中,感觉自己的身子突然轻飘飘起来,好似那些看似薄纱的烟雾却实实在在将他身体托举起来。烟雾带着千烨飘飞在空中,看着亦真亦幻的奇特景象,他忍不住连连称赞:“哇!太美!真美!”

    正在他感叹兴奋的时候,步辰殇的声音柔柔飘进他耳朵里:“喜欢吗?”

    “喜欢!”

    “不是——”千烨睁大两只眼睛来回搜索声音的来源。

    终于,在自己身边,他看见烟雾蒙蒙之中,步辰殇一张美得让人无法呼吸的俊容。千烨的嘴张开老大,支支吾吾道:“你,你怎么会——?”

    步辰殇笑道:“真以为你自己会飞吗?”

    “啊——?”

    千烨终于发现,自己不是飘在空中,更不是被云彩托着,而是被步辰殇双臂托抱着。

    原来是步辰殇带着他在空中飞行。

    “您,您悬崖也跳?”

    步辰殇轻语道:“你跳下师父当然也要跳啦。”

    “我——”千烨无语。

    步辰殇在他耳边轻语道:“放心,这一世,我会让你开开心心自由自在生活下去。”

    听见他的话,千烨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许多,兴奋叫道:“真的?你可不能反悔?”

    “不过,这一世,你得拜我为师。下一世,你投胎重回女儿身,便一定要嫁给师父。”

    千烨小心翼翼看着步辰殇,道:“这一世不拜师行吗?”

    步辰殇摇摇头。

    千烨不死心,说道:“您老人家是等着我妘千烨死掉之后转世投胎重回女儿身,是不是?”

    步辰殇点点头。

    “那您老人家更不能收我为徒。您想想,如果我拜您为师,一定会跟着您修炼,那身体一定练得棒棒的。这样一来,我不止会长寿?说不定还能成仙,那我不是长生不老之身?那您老人家可等不到姞初心女儿身啦?”

    步辰殇静静听着,然后说道:“那我是否应该现在便杀掉你,让你早日投胎转世,让心儿早点回到我身边?”

    千烨一听吓一跳,连连摆手:“这个倒不必麻烦神仙尊。凡人短短几十年对于神仙尊来说便是小菜一碟,您老人家没必要如此着急的剥夺千烨的人生吧,好歹让千烨娶上美娇娘生一个胖娃娃,为妘家续上香火。”

    “拜师,没有商量。”

    千烨无奈死心,讨价还价道:“拜师可以,美娇娘总可以娶吧?”

    步辰殇脸色一沉,低声呵斥:“你如果敢娶妻,我便将你抓回灵化,让你一辈子只能待在山里,待在我身边。”

    千烨道:“不是吧,您总不能让我们妘家断子绝孙吧?”

    步辰殇道:“他们断不断子绝孙我不管,只要你这一世老老实实好好给我听话,乖乖等着这一世寿终正寝再次投胎轮回,别妄想着娶什么美娇娘。”

    “寿终正寝?我可告诉您,说不定我会特别长寿哟,急死您,等死您!想死您!哈哈哈!”

    步辰殇跟着笑道:“别忘记,神仙尊可是仙人,你一个凡人再能活也不过是区区一百多年,我老人家等得起。你呢?慢慢活,我老人家不着急。”

    瞧着步辰殇笑容满面,千烨急得直叫唤,“您老人家,你,你——霸道。”

    步辰殇托着千烨的身体缓缓在空中飘着,他的手指向不远处的下面,说道:“看,多漂亮!想不想下去瞧瞧?”

    顺着他所指方向,千烨看见一大片火红火红欣欣向荣景色。

    步辰殇带着千烨慢慢降落,降落在红艳之中。

    “好美的花!”

    步辰殇笑道:“木棉花。”

    “这里怎么会有木棉花?”

    步辰殇道:“这个世间,任何奇迹都会发生。我的心儿此刻不正在我面前好端端站着吗?”

    珊瑚般千树万树花开红比朝霞艳丽,在千株万株鲜花之中,步辰殇的绝世容颜如花中美玉光彩熠熠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千烨瞧着,嘴角不自觉笑开。

    步辰殇望着他的面容,脸上露出欣慰笑容,“心儿,这一世有你陪着真好!”

    千烨笑着。

    “心儿,下一世你一定要重回女儿身。”

    千烨问道:“如果下一世我还是一个男的怎么办?”

    步辰殇道:“继续等,直到你变回女儿身。”

    千烨笑着,轻轻说道:“下一世如果我还是男的,那就麻烦您老人家变成一个女的不就得了?万事大吉,你好我也好。”

    步辰殇伸手牵住千烨的手漫步在火红花海之中,笑道:“仙人可没这个本事。”

    一阵风吹过,飞絮漫天飞,飘落在一紫一白两袭衣之上,衬托着绝美朱颜犹如一幅美丽的花卷,惊心动魄,香飘四溢。

    这正是:

    百载风云转瞬消,沧海桑田过后平。

    千树万树木绵树,十里珊瑚红似火。

    花开花红朝霞艳,亭亭萦绕梦亦仙。

    一紫一白儿女情,胜过鸳鸯更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