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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立回来以后,没有把自己在宾馆门口的发现的情况告诉任何人,他依然和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与大家激烈地讨论商量,针对这些事件,仔细地分析,并毫无保留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太劳累,还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原因,李子木无精打采地坐在一旁,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既没有参与讨论,也没有心思去聆听其他人对当前局势的剖析看法。
尽管李子木已经在尽量掩饰自己不在状态的神情,但这些细节仍然被文立敏锐地捕捉到了,只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好询问,更不好去揭穿罢了。
入夜了,但李子木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昨天晚上想的那一系列烧脑的问题,还没有一点点头绪,兰陵前几天给他说的那段话,在他的心里掀起了无尽的波澜。
前段时间他就隐隐 有一些不祥的预感,五虎将这只队伍里面的人,可能有些动机不纯,或者说他们当中有一些人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加入了进来。但自己又没有真凭实据,他也在自己心里怀疑过,也逐一排查过每一个人,最后却都 被 自己一一排除了,还以为自己多虑了。直到前几天兰陵说起此事,而且还分析的有根有据,他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他起身来到院子里,想理一理自己的思绪,看一看问题出在哪里,同时也关注着楼上的一举一动,希望能有一些新的发现,能够有助于自己分析梳理这个棘手的问题。
刚刚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却听见二楼房间的房门嘎吱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黑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下两下便没有了踪影。
苟峰养足了精神之后,便起身悄悄地走出了酒店,出门后转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才谨慎地打了一个出租车,来到了纸条上约定的地点——江边的一座凉亭旁边。
天空中月暗星疏,一股凉凉的秋风吹来,让人感觉到了秋意渐浓。苟峰踏着江边的夜色,如约来到了指定的那座凉亭里,抬头一看,亭子入口的正上方,正写着“望江亭”三个大字。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几分钟,他便刻意放松了自己紧张的情绪,装作心无旁骛的样子,四下打量张望,像是在欣赏这江边的夜景一般,借此掩饰自己内心的忐忑与恐慌。
其实他的心里,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虽然他笃定了对方对自己没有什么直接伤害,便他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变故,对方会有什么需求,所以心里也难免会有一些紧张。
眼下他东张西望地看着周边,是想早一点发现约他的人从什么 地方来,长什么 样子,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弄得自己惊慌失措,从而失了体面。
远方钟楼上的大钟如期敲响了,苟峰还有望眼欲穿地等待,他现在的心里十分的矛盾,不知是希望这个人出现,还是害怕这个人出现,或者更希望是有人故意给他开了个玩笑,只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苟部长来得真准时啊!这么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就在苟峰思绪乱飞的时候,冷不防耳边响起了一声令人胆寒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阎 王对小鬼的审判;又仿佛来至于遥远的天边,那一声声惊雷对自己良心的拷问。
在这黑暗寂静的夜空里,那平淡无奇 一声招乎,听起来就像是夹带着刀剑一样,或者说就像是一段刀斧在砥石上磨砺的声音一样,不仅仅让人胆碎心寒,而且仿佛还要击碎自己的魂魄一般。
对方一来便说出了自己以前的职务,看来对方对自己是知根知底啊,因此一定要小心应对,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不
小心说出了什么漏洞,让别人抓住自己的把柄就不好办了。
还好,苟峰早有心里准备,他努力地使自己个镇定下来,把自己那颗咚咚真跳的小心脏,使劲摁了下去,然后才转过 身来,勇敢地面对这不可逃避的局面。
不知什么 时候,一个身材修长的人影站在了他的身后,那人一身黑衣,脸上还带着一个面具,苟峰根本看不清他的真正面目。
“谢谢阁下关心,不知阁下深夜找我来此,有何贵干,应该不只是几句朋友间的问候这么简单吧!”苟峰强作镇定地回答道。
这几句话倒还大方得体,与以前大家熟悉的苟峰相比,不管是在语言表达上,还是在待人的气度上都进步 了不少,看来他先前的那一番思量,还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不但抚慰了自己浮躁的情绪,还稳定住了自己散乱的军心。
“当然不是,深更半夜把苟部长请到这里来,当然是有要事相问了。我此行首先是为了恭喜你帮助香港商界灭了大河集团这么一匹害群之马之后,居然还能取得东瀛人对你的信任,还能继续为东瀛人工作,可见你 的手段是多么的高明,你的智商是多么的超然卓越,你的能力是多么的优秀。”对方好像有意在讨好苟峰。
苟峰听了对方这一段溜须拍马的话,心里非常受用,脸 上居然露出了自负的微笑。他在心里想道:“看来我先前的判断没有错,对方的确是有求于我,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想方设法地来讨好我!”
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就降低了自己的戒备心里。
刚刚说完了第一段话,对方和语气和话风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像个连珠炮似地开始了一段振耳发聩的审问:“其次,我想知道你潜入木府的动机是什么?再次,我想知道盗窃玉龙神驹,以及玉龙雪山上向木老爷子开枪的是不是你们的人?最后,我还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在五虎将的队伍里安排了暗桩,这个暗桩是谁?”
就在苟峰优越感逐步腾升,飘渺的思想又开始意淫,内心的欲望又开始膨胀的时候,那黑衣人却一改先前那种讨好的口吻,换作一种盛气凌人的语气问道,仿佛不给对方一点逃避的可能。把他从幸福的云端一下子拉进了可怕的地狱,中间没有一丝的过度,也没有一点含糊,几乎让他一下子无所适从。
这几个问题层层递进,个个都直指关键的要害,对方的语气又是那么的咄咄逼人,根本就不给他一点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给他一点思考的空间。
“看来对方不是大河集团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因为他问的这几个问题与大河集团以前的商业行为基本不粘边,所以自己要小心应对,不要稀里糊涂中了对方的圈套,”苟峰在自己的心里不停地盘算,也算是给自己本来就不是很踏实的内心,增加一点点信心而已。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告诉你我会有什么好处呢?”苟峰还在嘴硬,同时他还抱着侥幸的心里,或许对方不一定知道他的底细,只是威胁他一下而已。
“哈哈哈!苟部长难道忘记了那一夜在香港,你帮我们出谋划策,并提供专用电梯卡,潜入大河集团总部,盗取相关机密的事了吗?......那件事你可是大功一件啊!到现在我们也不敢忘却你的功劳啊!”黑衣人把那天的细节仔细的复述了一遍,苟峰听了之后浑身不住地瑟瑟发抖,当时藏重省之那种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又浮现在的自己的眼前。
尽管自己当时是无心之过,但这些细节,藏重省之一旦知道后,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因为大河集团的事一直是他心里最大的一块伤疤,更是他出道这么多
年来的第一次惨痛的教训,他一直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到了现在也没有放下。
“你们这是血口喷人,我当时是不小心着了你们的道,我对大河集团忠心耿耿,我对藏懂更是赤胆忠心,天理昭昭,可昭日月,根本就不会去做吃里爬外的事!”没想到苟峰还在顽抗,他那张像猪一样的嘴里,居然能吐出几句人模人样的话来。
看来这些听了让人热血沸腾的语言,他平时在藏重省之耳边,并没有少说。以至于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他还说得那么连贯,那么坦然,一点点都不脸红。他的父亲肯定是将自己那张善于溜须拍马的嘴,毫无保留地遗传给了他,否则上哪里去找拥有如此优质资质的传人呢
“哈哈哈!精彩!精彩!这几句台词,你倒背得是滚瓜 烂熟了,使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出口成章啊!看来平时经常挂在嘴边吧!只是你说的这些,藏重省之会相信你吗?你对他到是赤胆忠心啊!连老婆都 舍得送,可他对你怎么样呢?弃之如弃草荠,视之如败履!像他这样的主人,你真的还有必要为他卖命吗?我如果把我们今天对话的内容,原原本本地传到藏重省之的耳朵里,不知道他会用哪处酷刑来对待你!凌迟?看天?虫噬?这些可都是他用来对付敌人常用的手段哦?听说那种感觉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哦!你难道还想亲自去体验一下吗?”黑衣人冷嘲热讽地说了几句,弄得苟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几颗豆大的汗珠也从他的脸颊上滚了下来,显然对方刚才的一席话,真的是切中了苟峰的要害。
“你们究竟是干什么 的,如果我配合你们,你们能给我提供什么好处?”苟峰心里的防线显然已经 崩溃了,他还在为自己的未来在歇力争取更好的平台。
“我是干什么 的并不重要,我也不能给你提供什么好处,但我现在凭我自己手上掌握的这些东西,可以轻而易举地把你送进地狱,让你永世不得翻身!你长期呆在藏重省之的身边,就没有一点点危机 感吗?你也应该知道他的手段,你就不想为自己另谋一条出路吗?只有彻底打倒藏重省之,你才会安全,要不然你随时都 可能翻船。”
听黑衣人说完,苟峰已经吓得两股颤颤,浑身发抖,一身的冷汗把自己的衣衫都 浸湿了,那颗不安分的心脏,几乎就要从喉咙里面跳了出来,他现在再也无法再故作镇定了。因为对方说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他的要害,而且那每一句话都是不争的事实。
“我潜入木府,主要是监视破冢门的人,看他们是不是顺利得手拿到了社长想要的东西,但他们要拿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盗窃玉龙神驹的人应该是破冢门的人,而在玉龙雪山上对木老爷子开枪的是千代竹姬,她是藏重省之手下的得力干将,犬养建男死后,这边的事基本上都 是她来负责。至于谁是破冢门安插在五虎将里面的暗桩,我确实不知道!还请好汉高抬贵手,就此放我一马好吗?来世我变牛变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的!”苟峰心里的防线一旦攻破,整 个人便像是一团抽走了脊梁的软体动物,根本就没有了一点点抵抗的意识和力量,他心里的话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挡也挡不住了。
他用略带哭腔的声音,将心里的话全部倒出来之后,再用那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希望眼前的人能给他一条生路。
很好,接下来我会去调查你说的这些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我一旦发现你没有说实话,或者还有保留,那你的死期就到了。
你现在可以走了,在走上大道之前不要回头,否则我会毫不犹豫地剜出你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