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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点点挂在星空中,耀州城的夜晚是那样的宁静,年幼的许安妮抱着手中的蜡烛,慢慢的走到耀州城的东门外,将手中的小船慢慢的放在宁静的河面上,枯水期的黄河并不那样迅猛,甚至如同一条静谧的丝带一样,蜿蜒缠绕在河套平原的土地上。
“爹爹,您一定要回来啊!”
轻轻的将自己的小手合拢,许安妮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自己的父亲能够安然回家,不知道多少个夜晚,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就那样抱着自己房间中的小熊玩偶,代替者父亲坚实的臂膀。
许汶岸已经失踪了超过两天,小女孩在心中默默的承受着,在家中仆人的带领下来到这黄河岸边,给自己的父亲默默的祈福!
祈福完了的小姑娘站起身来,正要返回耀州城的时候,却在路边看到了一辆马车从自己的眼前疾驰而过,仿佛睡梦中的夜影一样一闪而过,让人感觉到一阵激动!
“那是不是父亲啊?跑的好快!”
对着前面的马车指着,许安妮刚想狂奔两步追上去,却看到黑色的马车已经消失在了远方,仿佛刚才的一个梦一样!
“小姐,回去吧,这么晚了,如果还不回去,许夫人会生气的!”
拿着一盏灯照耀着许安妮脚下的路,仆人对刚才匆匆而过的马车视而不见,仿佛根本看不见这辆马车一样!
“好吧……”
嘟着小嘴,许安妮叹了一口气,仿佛一个小大人一样,默默的摇着脑袋:
“是啊,母亲总也不满意,不知道为什么,活着就是为了不满意吗?”
“小姑娘?你刚才说什么?”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许安妮的身后传来,正在拿着灯照耀着前方道路的仆人猛然间一惊,赶忙转过身来,拿着手中的矿灯照着面前的女子,只看到这女人身穿一身男人般的长袍,脸上还贴着胡须,但是仆人从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坚定,这是个男人!
“你是谁?”
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此时的耀州城最不缺的就是枪支弹药了!
“好吧,既然不欢迎我那我就离开好了,不过小姑娘,我可以告诉你,刚才那辆马车是古武执法者的马车,所有违反了古武世界禁令的古武者都要自愿登上那驾马车到古武地牢当中接受惩罚,当然了,现在遵守规矩的人越来越少了,只能说,人心越来越差了!”
苏克默默的看着面前的许安妮,从自己的胸口处拿下来一块五角星的铁板,将它扔到许安妮的脚边,对着女孩微笑说道:
“这后面的那个号码就是我的电话,如果我发现你父亲的踪迹,我会给你们家打来电话的,当然,如果你父亲回来了,请告知他一声,这枚铁片是神偷苏克给你的,让他在他回来之后就扔掉吧!”
话刚说完,拿着地上铁片的许安妮甚至都看不清楚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一阵风声吹过,原本站在自己面前的苏克已经消失不见了!
“快走吧,小姐,这夜晚太危险了!”
拉着许安妮的小手,仆人一手拿着灯,一手拿着枪,用小拇指勾着许安妮的手,快步冲向前面的耀州城,这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被淹没在了浩瀚星空下的耀州城,而沉睡在许家宅邸的卫宣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心爱的秦皇门就要经历一场浩劫了!
半夜三更还能不睡觉的除了耀州城中这个思念父亲的小女孩之外,就是老东西钱韫栖了,用拐杖拖着自己的身躯关上房门,钱韫栖亲手拿着一个陈旧的玻璃杯给自己的客人倒了一杯自酿的咖啡,端到小桌子上,钱韫栖看着自己的客人,微笑说道:
“老东西,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啊?我可是推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会议来北山官邸接待你的!这地方还住的习惯吗?你个习惯住阁楼的老东西!”
“唉,这咖啡煮的真是难喝!”
将杯中的咖啡全部喝完,拿下自己头顶上的大沿帽,从自己的皮衣中间掏出一个漏掉的烟斗放在自己粗大的双唇之间,皱纹布满面容的老者对着面前的钱韫栖哼哼宁宁的说道:
“要不是我这一路渴了个半死,才不会跟你这个老东西一起喝咖啡呢!天天在朝廷里面也不知道你们这群饭桶是在谋划些什么,天天都有好人遇害,都有坏人猖狂,唉,我看我马上就是最后一代的古武执法者了!”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这个职业现在早就应该消失了,如果不是苏家人担心在古武堂的优势因为你们的消失而变得脆弱,拼命的命令自己的苏家人严守古武律令,你们古武执法者早就完蛋了,谁会听你们的啊,这个时代讲究的是拳头大小,可不是什么狗屁古武律令!”
钱韫栖瞪着眼前的老东西,一脸不爽的说着,后者的眼神浑浊地看着他,不爽的哼气道:
“得了吧,当初这律令是谁制定的?现在又是谁带头违反的,我就说你们这群人啊,都是些老混蛋,天天没事自己挖点坑不能别人专坑自己人,现在好了,觉得我们没用了,当初不是我们,哼哼,这天下还不定乱到什么地步呢!”
拿着面前的咖啡杯走到门口的咖啡机下面又倒了一杯咖啡,老东西将自己的烟斗对着地上磕了磕,用眼神指着外面说道:
“那个女孩你从小也是喜欢的不得了,要不要去看看聊一聊啊?贺兰荣岳老弟真是死的委屈啊!”
“那是他自找的!”
对着自己的老伙计耸耸肩,钱韫栖的脸色并不好看,微微叹口气,晃着脑袋说道:
“自己一把年纪了非要觉得可以和年轻人争雄,怎么样?被自己发现的血凤剑刺死在自己老爹的塑像前,听听都好讽刺!”
“好吧,既然你觉得知道的比我清楚,那就当我没说喽,都是自家兄弟,我算是没话说了,告辞!”
看到钱韫栖的心意已决,这名古武执法者也没有说别的废话,站起身来,就大苏阿奴离开此地,面前的钱韫栖望着自己的老伙计,晃晃手指说道:
“再喝一杯咖啡吧,这咖啡是专门给你准备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啊,明天劳烦就要去参加马财长的葬礼了,然后就会回到京师继续处理那些狗皮倒灶的破事,估计很难见到你了!”
“无所谓,我这个老东西无儿无女的,死了也就是一张人皮铺地上的事情,你到时候随便找个人把我烧成灰洒在黄河里面就行了,不知道为啥,以前觉得死无葬身之地是个万恶的诅咒,等到自己老了才知道,死无葬身之地或许是个解脱啊!听说贺兰华胥那个可怜娃娃,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葬在了什么地方,或许,被贺兰荣乐扔到青龙池里面化成了乌有也说不定呢!”
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老人到咖啡机前面又喝了一杯咖啡,然后将手中的杯子放在咖啡机的上面,对着自己的老伙计晃了晃,然后就推开阁楼的房门,走了出去,留下钱韫栖一个人呆在狭小的阁楼中,默默的思索着各种问题!
原本就是睡眠的好时候,但是沉睡在刺史府的上宾客房中,钱继风的心情并不好,从青龙谷出来到刺史府门前,一种强烈的不安定的知觉就萦绕在钱继风的心头,默默的回头看着,钱继风一直都没有发现跟踪自己的人,但是那人一定就在附近,钱继风坚定的认为!
默默的躺在床上,钱继风不断的被突如其来的噩梦惊醒,睁大眼睛,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钱继风穿着睡衣,转过身来,肖川那张冷酷中带着杀气的脸庞终于出现在了钱继风的面前!
“我说,你要出现就出现,不要总是这样吓唬人好不好?”
冲着眼前的肖川怒吼一句,钱继风终于平静了下来,坐在房间的凳子上,看着面前的肖川,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道:
“事情已经办好了,刺史府的李平举,隔壁的马斌,还有贺兰荣乐以及黄世杰,四个人联手对付秦皇门,这下你们开心了吧?”
“谁进攻荆子轩公寓?”
肖川的问题让钱继风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的看着肖川,钱继风莫名其妙地说道:
“不对吧!荆子轩公寓不是准备盖成荆子轩大厦吗?就算是有人进攻,你们也没必要去吧?那个地方不是个工地吗?”
“这你不用管,你只要打听好这个问题就行了!”
肖川淡淡的看着眼前的钱继风,一股看臭虫一样的眼神让钱继风的浑身都不舒服!
“好吧,那我的那个……那个呢?”
钱继风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肖川,后者微微一笑,伸手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张底片递给面前的钱继风:
“一共三张底片,你也知道,这是第一张,算是对你的奖励,等到打听出来是谁攻击荆子轩公寓的时候,我给你第二章,等到我们拿回秦渊夺走的东西的时候,第三张底片就会给你,这样你满意了吧!”
“那你们要是实力不济拿不回来呢?”
钱继风一脸不情愿的看着肖川,愣头愣脑地说道:
“别忘了,我们的协定可是我只要让人开始攻击秦皇门只有,你们就要给我所有的底片,现在我办到了,你的承诺呢?”
“承诺就是要等到一切都实现的时候才能够兑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开始攻击秦皇门,我凭什么会相信你呢?”
对着眼前的钱继风皱着眉头,肖川淡然的笑了笑,后者无奈的耸耸肩,只能挥手道: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的把柄都在你的手中,我也不好说什么,总之吧,加油好了!我钱继风本来就是个烂人,对自己的名誉还真的没有那么在乎呢!”
“如果我说我能够让你成为钱尚书的继承人,你还会这么说吗?”
肖川的嘴角挂着神秘的微笑,钱继风闻言一愣,慌忙说道:
“你说什么?让我成为父亲的继任者?你哪里来的把握?”
“这个你不用管,只要你记住,如果你不乖乖听话,我就会在你即将成为朝廷大员的时候将手中的底片放出来,到时候,你就知道违反我肖川命令的代价了!”
肖川淡然一笑,不等钱继风追问,便如同一只蝙蝠一样,从钱继风的眼前飞过,消失在楼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