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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州城戏剧化的事实送到秦渊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晚饭的时间了,卫宣为了防止秦渊不信,专门派人将自己的亲笔信送到了秦渊的面前,整个下午都在思索钱继风的事情,秦渊接到书信的时候正在最近入股的鸿雁江酒店吃饭,座上嘉宾除了钱苏子之外,就是一直努力保持低调的欧阳龙云了!
作为华夏国防军军部参谋总长之子,欧阳龙云似乎对于从军异常的反感,不然的话也不会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当一个小小的药剂师。
不管欧阳龙云的目的和想法是什么,答应了扈少峰一定会保住他的秦渊怎么着都要往欧阳龙云这个路径上试一试,不然自己亲自出面的话,被人抓到小辫子就不合适了,毕竟军部的决策参谋这个身份可是秦渊最珍视的身份,虽然目前赋闲在家,但是秦渊的心还是和军队里面的兄弟们连在一起的!
“哈哈哈哈,竟然被一群愤怒的市民打败了,我看这个贺兰华胥是要完蛋啊,不但带着人白天突袭耀州城,还被抢了我们军械库的市民给打跑了!”
秦渊看着卫宣的亲笔信,不觉有些好笑,正在默默吃饭的钱苏子闻言一愣,抬头问道:
“我们秦皇门的人如何了?对方的败军会不会卷土重来啊?”
“应该不会吧?”
拿着手中的亲笔信,秦渊悠然地说道:
“卫宣在上面说,在城南三里外发现了一些乱军的尸体,看样子当时的情况很混乱,但是这些市民把人赶走之后就没有追击,所以很可能是内讧所致,而且连尸体都没有人装殓,一定是很大规模的内讧,目测苏飞樱也管不住手下这群乱兵,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让他们在耀州城中胡来了!”
“看来贺兰华胥是真的没希望卷土重来了!”
对着秦渊耸耸肩,钱苏子的眼角闪过一丝精光,秦渊看到自己的女友如此激动,自然明白是何道理,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眼前的欧阳龙云说道:
“不知道欧阳少爷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呢?”
“想要保住耀州城,秦皇门最好还是什么都别做的好,不然的话,下一个被赶走的可能就是秦皇门的人喽!”
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欧阳龙云倒不是自闭症的类型,轻轻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里面的红酒,对着秦渊淡定的分析道:
“从心理学的角度上来说,经过此次动乱,耀州城的百姓已经拧成了一股绳,没有什么东西是比战斗结成的友谊更加宝贵的了,所以奉劝秦门主,不要随便招惹他们了,随便抽点税收就可以了,不然的话,有了枪的耀州城百姓,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的!”
“是啊,我也没打算守卫耀州城,那里已经是新人固原节度使的地盘了,就是不知道马节度使能不能镇得住这些刁民了!”
秦渊晃晃脑袋,自然不会为别人的事情操心,将卫宣的亲笔信放在口袋中,秦渊对着钱苏子微微一笑,后者会意,扭头对欧阳龙云问道:
“欧阳公子,你对此地的驻军了解多少呢?”
“完全不了解,也没有了解的必要,我父亲是参谋总长和我没关系,那是他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
对着钱苏子笑笑,刚才还兴致不错的欧阳龙云顿时变得郁郁寡欢起来,知道戳到了对方的痛点,钱苏子扭头对着秦渊露出一种无可奈何的苦笑,秦渊微微摇头,也知道想摆平这件事情不容易,索性就对着欧阳龙云直白说了:
“其实欧阳公子不用忌讳,我只是希望能够保全现在受到威胁的固原国防军准将扈少峰,但是我又不想以我的名义提醒欧阳元帅,毕竟花瓜田李下嫌难避,我也不想给别人递刀子来捅我一刀,所以希望能够利用欧阳公子的私人关系,提醒一下欧阳总长,不要冤枉了好人!”
“这恐怕不行!”
欧阳龙云晃晃脑袋,对着秦渊压低语气说道:
“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和父亲见面通信了,甚至连他的电话号码我都不清楚,如果不是那天着了钱郡主的道,我也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我对秦门主的为人很是敬佩,但是不要因为各种顾虑而变的世故起来,我欣赏的秦门主是个敢作敢当,义字当先的大人物,可不是一个满肚子弯弯绕的小门主!我相信有更广阔的舞台等着门主大热奋战,但是那需要的不是现在就觉得高枕无忧,打算做个安乐公的秦门主!”
“受教了!”
秦渊端起手中的酒杯对着欧阳龙云微微一笑,整个宴会闭口不提扈少峰的事情,和欧阳龙云聊了一些有的没的,秦渊吃完饭就跟着钱苏子回到了住处,刚进门,秦渊就对着钱苏子说道:
“我们是不是该放欧阳龙云走了?看得出来,他过的并不开心!”
“我同意!”
钱苏子耸耸肩,淡然说道:
“从功利的角度说此人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可能,如果他不能成为我们联系欧阳总长的一条线的话,那我们也不用在他身上花费更多的精力了!”
“是啊,事实就是如此,不过我不相信欧阳龙云对自己的未来没有野心,或许只是担心自己被挂上依靠父辈的关系才上升的二代标签吧!”
秦渊点头承认,虽然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但是想来也总觉得亏欠欧阳龙云不少,至少作为一个消毒师,欧阳龙云救活过好几个秦皇门的重要人物,其中就包括秦渊眼前的钱苏子!
“他有什么想法是他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们现在就要先把扈少峰的事情捅上去!”
钱苏子对着秦渊微微一笑,嘴角闪过一丝嘚瑟:
“其实刚才欧阳龙云说对了一点,那就是你秦渊原本在大家的面前就是一个愣头青的形象,什么嫌疑不嫌疑的,该说就说,这才是你的风格!”
“所以我就要时隔多日为一个准将亲自写一封亲笔信了?”
秦渊望着钱苏子,嘴角闪过一丝苦笑,遣词造语这种事情,可能还真的不适合秦渊亲自来做!
“得了吧,等你写完,今晚上什么都不要干了,我给你写好,你抄一遍就行!”
钱苏子对着秦渊呵呵一笑,伸手从秦渊的口袋中将卫宣的那封亲笔信拿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一脸惊喜道:
“果然!你没有说许安妮已经答应李阙莨婚事的事情,这个小女孩真是出现的太及时了,因为她的出现,我们原本和李阙莨疏离的关系一下子巩固在了一起,而且还是用一种坚定且牢不可破的方式巩固在一起的!”
“卫宣办事我当然放心了,就是不知道这个许安妮是自愿的还是被卫宣吓到了,要是忽然反悔了,或者当面给李阙莨难看,我们的脸可就被打的啪啪响了!”
对着钱苏子笑笑,秦渊显然没有那么乐观,看到秦渊如此谨慎,钱苏子也不由的点点头,坐在旁边的书桌上开始给秦渊写信,而秦渊此时的脑海中却已经跳动到了另外一件事上面!
“钱继风……”
在心中思索着这个名字,秦渊和钱苏子下午想了很久,也很难破解对方故意的陷害,这就好像是一个蒙在鼓里的死间一样,他得到的信息就是如此的话,就算是 秦渊有一万种理由,也很难让钱继风改口,而钱继风身上的伤疤可是实实在在的,而且看到自己踹飞钱继风的人应该不少,如此一来,想要解决钱继风的问题,顺便让钱韫栖不要再针对秦皇门的图谋就变得异常难了!
就在秦渊思索着钱继风一事的时候,在刺史府养伤了一下午的钱继风也被自己的老爹接到了青龙谷中,看到挂在父亲身上的松虢兰,钱继风原本不耐烦的脸色顿时变得和蔼可亲,微笑着询问这个可爱的女孩是谁,钱继风听到答案的时候差点愣住!
“额,原来是干妹妹啊,你好……”
无语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身上还带着伤,钱继风只能坐在舒服的轮椅当中,讪讪的笑着,看到儿子明显不悦的表情,钱韫栖倒是泰然自若,而怀中的松虢兰却已经冲到了钱继风的面前,关切的对着眼前的干哥哥说道:
“大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坐在轮椅上?腿受伤了吗?”
“没有,大哥哥浑身都是伤!”
轻轻抽泣一下,钱继风为了早点让自己的老爹对秦渊发动攻势,索性就当着众人的面哭诉道:
“而且这伤还都是秦皇门的那群畜生们殴打所致啊!太可怜了,我真是太可怜了!”
“哭什么哭!”
一直都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满意,钱韫栖就算是当着众人的面,也毫不吝啬自己的口水:
“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现在是老夫庆贺自己收了个乖巧懂事的干女儿的时候,知道吗?不久之后这个小姑娘就会成为武曲县主,爵位仅次于郡主,懂吗?如此欢乐之时,你哭诉个什么劲儿?难道老夫不是为了你奔波劳累吗?秦皇门如果能够一夜之间崩溃,还需要老夫卖力串联吗?给我闭上嘴!”
“是是是,父亲大人教训的是!”
在心中怒骂一声自己肯定是从京师出门的时候没有看黄历,不然不会这么倒霉,钱继风就算是再委屈,也只能默默的忍着,而一脸好奇的松虢兰听到秦皇门着三个字的时候,眼角默默的闪过一丝恨意,然后回过神来,将身体靠在钱韫栖的胸前,嗲声嗲气的说道:
“干爹,那秦皇门也没什么可怕的嘛,听姐姐说,上次祖秉慧还是谁,用计将秦渊和他的两个得力助手从秦皇门的老巢引诱出来之后差点就把秦皇门弄死了,当晚秦渊中毒,卫宣失踪梁声跳崖霍千罡被爆炸烧伤,那可真是惨到极点了,听说还是秦渊的师傅啥的出现,救了秦渊的小命,不然秦皇门就彻底完蛋了!”
“你的意思是?”
钱韫栖的眉头一挑,不觉好奇,赶忙问旁边的松虢泙,后者自然竹筒倒豆子把知道的全说了!
“这么说,黄世杰那个废物的手下还是有能人的,只是语气差了点?”
钱韫栖的眼角闪过一丝精光,周围的人都默默的将目光盯着老人的脸上,好奇的注视着这张充满智慧亦或是阴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