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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淡酒浓愁
“太后娘娘吉祥。”平儿在门外欠了欠身子。
“皇上还在里面吗？”新珛宫的里里外外都是白绫，每一个丫头、奴才都穿着素服。
“回太后娘娘的话，皇上已经在里面三天了，不吃什么东西，送进去的东西就退了回来，皇上就喝酒，已经喝了整整100台了。”平儿抹着眼泪，低低地说。
“这像什么样子。”太后又不敢出大气，毕竟皇上是真的对皇后动了真情，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了皇后，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皇后啊。
“太后娘娘息怒。”平儿跪了下来，“皇上是痛心万分，娘娘仙逝之后，皇上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起来吧，我进去看看。”太后拖着沉重的步伐，推来封闭已久的朱门，里面充满了檀香的味道，还有浓重的酒味，上宫冷珏就躺在贵妃椅子上，陪着婧妍一起躺着，不说话，就是这么痴痴地看着，手里还有未喝完的酒坛子。
“皇上。”太后走近了上宫冷珏，“我的孩子啊。”
“你来做什么？”上宫冷珏冷冷的说，“别吵了婧妍，她在睡觉呢。”
“皇后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接受呢？皇上，哀家是过来的人，我们上宫家族打下来的江山不能毁在一个女子手里啊。”太后握着上宫冷珏的手。
“婧妍做错了什么要你们这样折磨她，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要你们一次又一次的置她于死地？你们凭什么？”上宫冷珏愤怒的甩开太后的手，“一直以来，你都没有关心过我的感受，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了风雨交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静心苑？呵呵呵呵……还说什么江山，还说什么上宫家族，都是废物，都是废物。”上宫冷珏的眼里充满了愤怒。
“上宫冷珏，你是皇帝，你是水月王朝的皇帝，别忘了你在你父王身边发过的誓言。”太后也火了，这个儿子是越大越不能管教了。
“誓言？你还记得誓言啊？你还以为你老的连这个都不记得了，你帮着外人来折磨你的侄女，你还跟我说什么伦理道德，什么有情有意，你在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上宫冷珏又喝了一口酒。
“上宫冷珏，你……”太后欲哭无泪，只好生着气走了出来，平儿一直在门口这些话都是听得一清二楚。
“恭送太后娘娘。”平儿欠了欠身子，这些天谁都不好过。
“日后别再送酒进去了，酒喝多了伤身。”太后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新珛宫。
“是……”这又不是她可以做得了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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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妍，都是朕不好，害了你，这么受苦。”上宫冷珏说，“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你在大殿上大口大口的吃饭，所有的秀女都不会这么做，但是你却毫不在乎。
朕看着你，你也看着朕，但是朕发现你的眼里并没有朕，你的眼里不是女子要的荣华富贵，而是天下。朕朝你笑，你不当一回事啊，直到那天夜里，你在琅嬛书库里看书，那认真的样子，让朕觉得后怕，一个女子竟然如此的有气质，你穿着秀女服，但丝毫不掩饰你的美貌，你很漂亮，但是朕觉得你有的是孤傲，你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孤傲，让朕不得不靠近你，还记得吗？朕问你为什么进宫，难道也是为了争一席之地，你回答的那么果断，你要出宫，你要的是自由，但是朕给你不了自由，朕给你了一把枷锁，让你死死的扣留在了皇宫这个森严而恐怕的地方，你却说，有朕就觉得很幸福了，其实朕心里对你还是有很多愧疚，朕逼过你，向你耍赖过，我知道的，你生气，你无奈，你讨厌，但是你却把这一些都包容。
孩子是朕最对不起你的事情，感谢你啊，给了我一个珺尔，一个十足十像朕的珺尔。朕知道你恨朕，你说过的，是朕害死了你的孩子，朕不否认，应该承认，因为朕确确实是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而且还害死了你。皇帝是每个人都想要得到的东西，丞相要得到他，左将军为之而死，他们都是傻子，他们不知道一个帝王是多么的孤独，是多么的无助，即使兵权在握，天下在自己的脚下，但是回头看看呢，所有的人都在窥视着自己，所有的人都对自己隐瞒了几分，这种被欺骗的感觉只有身为一个帝王才能真正的感受得到，一种被人玩弄于手掌之中的愤恨。可以给朕一次机会的话，朕选择与你浪迹天涯，不再管江湖的琐事，不再替朝廷卖力，活得潇潇洒洒，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还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一起老头偕老。”
“皇上。”平儿站在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皇上那挚诚至情的话，是在煽人泪下。
“平儿，没有酒了，去，拿酒来。”上宫冷珏冷冷的说。
“皇上，求皇上不要再折磨自己了。皇后娘娘在天之灵一定会明白皇上的一片赤诚的。”平儿磕了一个头。
“你懂什么。朕的话都没有听到吗。叫你去你就去。”上宫冷珏没力气与一个丫头怄气。
“是，皇上。”平儿又站了起来，掖好门，匆匆走了出去。
“平儿姐姐，你这要去哪里？恭亲王请来的法师都到了，皇上那儿还不肯出来么？”小琴问了起来，看到平儿的泪痕，又心震了一下。
“皇上要喝酒，我去替他那。”平儿说，“还请恭亲王慢慢来。皇上心情非常不好，还是放不下皇后娘娘，要请法师去做法的话，还是有些勉强的。”
“这样啊，那我回头再与恭亲王说说。”小琴淡淡的说，“平儿姐姐，你就别再伤心了，皇后娘娘看了你呀更伤心。”
“哎，我知道。”平儿说，“我去拿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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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恭亲王，奴婢给您请安了。”平儿转角就遇上了上宫彦辰，手上还拿着酒。
“皇上要的？”上宫彦辰看着平儿手里的几坛子酒。
“回恭亲王的话，是皇上要的。”平儿低着头说。
“我送过去吧，你先去做些别的事情。”上宫彦辰刚从小琴嘴里知道，上宫冷珏几天都是躲在婧妍的灵堂里，喝闷酒，什么东西也不吃，就连太后娘娘也是被骂者出来的，上宫彦辰掂量着着几坛子酒，心里还真的没那个勇气推门进去，婧妍还在里面。三天了，幸好是冬天，还没有什么过重的味道，婧妍毕竟是魂归西天了，这葬礼还是要如期举行的，虽然自己也不那么不情愿看到。
上宫彦辰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推了门进去了，只见上宫冷珏，眼睛看着婧妍连眨都不眨一下，自古帝王都是多情郎，看来上宫冷珏是陷进去了，再也没有办法自己拔出来了。
“冷珏，你要的酒。”上宫彦辰自从五公主死后还是第一次这么叫他。
“皇兄，你来得正好。陪我喝酒，一个人喝的闷得慌。”上宫冷珏显然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