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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 心在朝他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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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耶律宗骁的进入,白小楼欧阳冲同时发力,将迷幻阵的空间再次缩小,本是只能容纳三个人的空间,此番再次缩小三分之一,变得只能容纳俩人。就在欧阳冲沾沾自喜可以将耶律宗骁赶出去的时候,下一刻,耶律宗骁竟是对他出手,一记凌厉的掌风,将本就在强撑着的欧阳冲打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欧阳冲身子直直的飞了出去,继而重重的摔在白媚和白娇的身前。

    哧地一声,欧阳冲吐出大口的鲜血,白媚和白娇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搀扶起欧阳冲,欧阳冲脸上的鲜花面具险些掉下来,他回头发狠的瞪了白媚和白娇一眼,一瞬肃杀凝结,泣血如歌。

    白媚和白娇脸色瞬间一白,低下头跪在原地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迷幻阵内,耶律宗骁为昂着下巴,俊逸高贵的面容在此刻多了丝丝冷冽嘲讽。

    “带你们的皇子滚回驿站!这里是北辽境地,不管是父皇还是本殿下,容他一次两次可以,但凡事不过三!要他回去好自为之!”耶律宗骁的声音冷傲威仪,纵使之前为了幕凉在北辽的大街上如疯如魔,但他骨子里作为北辽皇族的高贵傲气还是无可取代的。

    白媚和白娇相互看了一眼,见欧阳冲虽然凶狠的瞪着她们,但是身体却显然是动不了了,如今并不能奈何她们。这才壮起胆子将欧阳冲搀扶起来,一路拖拽着他往回走。并与树林外面的隐卫会和。

    欧阳冲在迷幻阵内元气大伤,又因为动用了灵力准备使用第四次歃血咒,虽说这第四次歃血咒最终没有成行,但内力损耗却达到了极致。只能眼睁睁的被白媚和白娇抬上了马车。

    上车前一刻,白媚和白娇隐隐看到欧阳冲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戾之光,已经不单单是煞气与狰狞融合,而是渗透了一股好似从地狱而来的幽冥杀气,让她们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二人心下同时一沉,如果圣皇还不出现,只怕皇子恢复的那天,就是她们二人的死期了!

    死倒不怕,就怕生不如死!

    ……

    迷幻阵内,耶律宗骁眸色静静地看着白小楼,白小楼已然收了内力,神色同样清清淡淡的看向耶律宗骁。

    彼此对视了一会,最后还是耶律宗骁率先开口。

    “白小楼,你内力损耗严重,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我用对付欧阳冲的方式对付你!现在就离开这里!这是北辽境地,还容不得你们肆意而为!”

    耶律宗骁话音落下,白小楼清润之音悠然响起,气质淡然,神情轻然,丝毫也看不出刚刚才耗损了大半的内力,进行过一场恶战。除了身上的袍角染了灰尘,青丝披散了开来,于他周身的清淡云烟之气质,没有丝毫的影响。

    耶律宗骁看着如此模样的白小楼,只觉得瞳仁狠狠地闪了闪。似乎那个女人也是如此……不论到了何种地步,都不见一丝一毫的狼狈和颓然,自始至终,清姿傲然,冷漠无情。

    白小楼与她,竟是相互所补!思及此,耶律宗骁眼底狠狠地划过一丝血痕。

    “三殿下这话说的真够冠冕堂皇,不愧是皇室宗亲。三殿下不能容许的是在下跟欧阳冲再次破坏,还是都为了那个丫头所为,三殿下如此聪明之人,何必掩耳盗铃,要在下点破?”

    白小楼平日是淡然温润的性子,只是,这般表象不过是迷惑万千心思单纯如梦的少女而已。能在白家那般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至今,他的手段又岂会单纯了?

    耶律宗骁脸上划过一丝冷笑,“自以为是!”

    “自欺欺人!”白小楼反唇相讥,一时间,二人之间的气氛愈发的诡异危险。

    “白小楼,你是要在此硬拼到底了??”耶律宗骁冷嘲出声,如今他来得最晚,真要拼下去的话,白小楼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白小楼神色未变,淡淡道,“比起最后关头跑过来捡便宜的三殿下,在下除了硬拼,别无选择!”

    白小楼的坚决让耶律宗骁眼底的冷笑更加明显,下一刻,他转身看向身后某处,这是他今天最毒的一招杀手锏。之所以在刚才赶走了欧阳冲,就是为了用这一招对付白小楼的。

    “白小楼,本殿下很想知道,是车玲子对你重要,还是……纳兰幕凉!”

    耶律宗骁话音落下,在他视线停留的地方,子前带着一脸茫然地车玲子站在距离白小楼不远的地方。

    “本殿下也是昨儿才知道,有人拿了车玲子的发簪去宫里打听。白家少爷若是对本殿下身边的舞娘感兴趣,只需开个口,本殿下送你一打都可以。何必苦苦打听呢?”

    耶律宗骁的话让白小楼瞳仁禁不住闪了几下,一贯沉稳淡然的气质,在此刻,蓦然多了一分深沉之色。

    “想不到你耶律宗骁竟是要用这种威胁的法子?”白小楼的声音清清淡淡的,面上听不出喜怒,可跟在他身后的高山和仰止却隐隐觉察出自家少爷周身透出来的寒气。

    少爷的确是进宫调查过那簪子的来历,没想到耶律宗骁的人竟是深到在深宫当中都有眼线!

    耶律宗骁对于白小楼的话不以为意的笑笑,“那也要你白小楼无牵无挂才可以!”

    虽然耶律宗骁不知道白小楼为何会打探车玲子,但是以白小楼这稳如泰山的性子,若不是对他至关重要的,他断然不会冒险进宫打探虚实。所以耶律宗骁今日才会赌上这一步棋局。

    白小楼瞳仁闭了闭,下一刻,身子后退一步,就在耶律宗骁以为他会走出迷幻阵时,白小楼后退的脚步却是定在了原地。

    下一刻,清润之音变得低沉干涩,“我想看她一眼,不会让他看到我,也不会跟她说任何话!今日进入这片树林救她一命的人是你耶律宗骁!这是我能做的唯一让步!”

    白小楼不见到幕凉,始终是不放心的。

    耶律宗骁祭出车玲子这颗棋子,所有的表面证据都证明车玲子是他那晚的救命恩人,当他离开雪原部落来到这里,便不是雪原部落白家那个不择手段的白小楼,在这里,他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人。

    耶律宗骁瞳仁眯了眯,冷声道,“车玲子与你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白小楼回答的斩钉截铁。

    “那她与纳兰幕凉谁更重要?”耶律宗骁再次发问,眼底隐隐跳动嫉妒不甘的火花。本该是他的妾……是他的女人,现在他却要问别的男人,那个女人是否重要?

    谁都可以说出追在那个女人身后的理由,唯独他不可以!!

    白小楼眼神淡然,此刻并不看车玲子,心底始终惦记的都是树林中生死未明的那个人。

    “三殿下是来救人的,不是吗?”白小楼脸上的神情愈加冷淡。

    耶律宗骁知道继续僵持下去,也不会再从白小楼口中得出任何有用的秘密,白小楼此人,若他不想说的,杀了他全家也没用。

    “这个女人送给你!稍后迷幻阵破,记住你说过的话,只看她一眼!”耶律宗骁冷声开口,旋即运功打开迷幻阵最后一层结界!

    车玲子站在那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听到耶律宗骁要把她送给白小楼,一瞬迷茫之后,车玲子心底喜忧参半。喜的是白小楼温润如玉,气质高雅,又是富可敌国的雪原部落白家长子,虽然耶律宗骁以后是有希望做北辽皇上的,但车玲子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如今耶律宗骁都对她爱答不理的,就算以后耶律宗骁做了皇帝,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只怕连个暖床的妾侍都做不了。

    若是能留在白小楼身边,至少会比在耶律宗骁身边要轻松很多。

    至于忧则是,她担心白小楼以为她是耶律宗骁玩够了才送给她的,想她车玲子年方十八,虽是舞娘,却还是处子之身,将来一定不能让白小楼轻视了。

    白小楼并不说话,随着迷幻阵被耶律宗骁内力震开,二人同时朝树林深处走去。

    此时,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不知不觉又是一夜。

    ……

    山洞里面,幕凉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坐在水里,黄金蟒的尸体就躺在面前,占据了大半个山洞。黄金蟒的尾巴还缠着拓博堃的身体,这一刻,尾巴失去了力量缓缓松开,拓博堃深呼吸一口,手中匕首狠狠地扎在黄金蟒的七寸上,下一刻匕首翻转,将黄金蟒的身子豁开一道一米多长的口子,取出新鲜的蛇胆,将蛇胆放在幕凉所坐的水湾里面。

    黄金蟒的蛇胆相当于普通毒蛇的几十倍,甫一放进水湾里面,立刻有白色的雾气缓缓升腾。

    幕凉睁开星眸,冷冷的瞪着身前的拓博堃。

    拓博堃并不说话,只是快速将蛇胆挑破,蛇胆的黄褐色液体一瞬将清澈的溪水染的变了颜色。

    “凉儿,别怪我刚才没有听你的。就算我爱你胜过任何人,包括我自己。但是当危险来临,我答应你是一方面,尽我全力的保护你又是另一方面!不要怪我刚才没有听你的话点了你的穴道,说不定以后,你连生我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拓博堃说到这里,身子踉跄了一下,继而身子蜷缩起来,缓缓地躺在黄金蟒的旁边。

    黄金蟒已死,可即便如此,拓博堃的身子就在黄金蟒的脑袋附近,看起来还是凶险万分。

    幕凉觉得身体有一股温热的暖流在缓缓涌动,这是蛇胆水在清洗她的身体。

    “拓博堃……”幕凉身子渐渐能动了,起身从水湾中走出来,来到拓博堃身边缓缓蹲下。

    他静静的蜷缩在地上,英俊面庞此刻是骇人的铁青色。大手紧握成拳头,幕凉费了好大得劲儿才能掰开他的手掌,赫然发现在他掌心有一个清晰的毒牙撕咬过的痕迹。

    他中毒了?

    这是幕凉的第一反应。可是刚才那番嗜血搏杀,她根本就没看到他何时被黄金蟒咬伤了!而且他在被黄金蟒要上之后还能坚持着取出蛇胆让她泡在蛇胆水里面,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就是幕凉这般在现代是刀尖上走过的特工也未必能坚持如此长的时间。

    幕凉的心,此刻不知道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一下,也许是拓博堃掌心的伤痕,也许是他此刻昏迷中仍坚毅执着的神情……

    幕凉转身取出蛇胆水,淋在他受伤的手掌心,又在他身上摸索了几下,找出了几个黄褐色的小瓶子。有金疮药,还有解毒的药丸。幕凉一一给他服下,金疮药洒在他的伤口上,这一切都做完之后,拓博堃仍是昏迷不醒。

    黄金蟒的毒性绝非普通毒蛇那般,即便侥幸存活,也会留下可怕的后遗症。

    幕凉望着昏迷不醒的拓博堃,轻轻扶起他的身子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继而环住他腰身,脑袋靠在他的肩膀,如此就能静静的听着他的呼吸,若是他突然停止了心跳,她也会在第一时间获知。

    做这一系列动作,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别扭和排斥,自然而然的就发生了。

    靠在他身边,那颗一贯是被冷硬无情包裹着的心,第一次有种缓缓敞开,朝身边的人主动靠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