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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 这就是当爸和当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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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澄,车祸死了快五年的慕容澄……

    季重莲,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

    “那样子在我身下讨生活?难道和你亲热,也是一件很不该的事情吗?”程远问。

    “那你……那你……”韩愈捡起了刚才丢掉的那块床单,“以前你不是也一样,弄伤我都是家常便饭,而且你对我很粗鲁,你知不知道?程远,你以前就是个变态,你以前也不是个好男人,你表里不一,说过的话从来不算数,就跟得了健忘症一样, 答应我的事情,一样都没做到,前面说不会再碰我,后面你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如果不是我重新活一次,就算那时候,我伤好了,回到你身边,我们……还会和以前一样的,我还是会过得乱七八糟。”

    “原来我这么糟糕的。”程远瞪着眼睛说。

    “谁都有过去?你也不例外,在外面你是很厉害,可是在我面前,你根本就和路上的甲乙丙丁一样,你只是一个普通男人而已。别一天到晚以为自己多么高高在上,我告诉你!”韩愈激动的拍了一下肚子,后又觉得这一拍,拍得有点狠了,就揉了揉肚子,“我告诉你,你全身上下,你心里在想什么,所有所有,只要是你程远的,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以为,我忍着你让着你,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什么时候高高在上了?”程远也摸摸她的肚子,韩愈甩开他的手,冷哼道:“那你刚才凶我?还怪我不来找你,那你呢,你死了以后,不是也不来找我?”

    “我是主动去找你的。”

    “那你……那你也是为了你的孩子才来找我,你又不是为了我来找我的。”韩愈撅着嘴道。

    “韩愈……”程远拖长了音调,气势大减,他看到韩愈通红的双眸,鼻子也酸了一下。

    “哼嗯!反过来,还来怪我?你试试啊,你试试啊,从那么高得地方摔下来,我那时候就当自己已经死了,我……要不是因为孟家和程家有瓜葛,我才不愿意和你碰面,勾引你?我就算是勾引路边的野狗,也不会跑回来勾引你!我没良心,你才是最没良心的!这么多年,我们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相信我,还说我喜欢程仲夏!”韩愈吸吸鼻子,用力推开程远,“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老婆……”程远走上去,环住了韩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和你说……就像现在这样,也许我们会死在这里,也许我们是走在黄泉路上,但是我想……我们一起面对。”

    “在这个时候跟我讲大道理?程远,你根本不是我的程远!我的程远,才没你那么笨!你是不是也是机器人!”韩愈敲了一下程远的头,在他身上乱摸了一通,“你……”

    韩愈破涕而笑,程远说话的语气实在像是个刚上任的小老师,又怕惹她不高兴,又好像有很多抱怨,她看向程远身后,却看到了面色白皙的小男孩,眉心还纹着一朵白莲,清澈的双眼,正盯着吵架的他们俩。

    “你别动!”

    “怎么了……”程远也察觉到身后有人,是……那个小孩子。

    “是那个小孩子,他正在看我们。……长得真好看。”韩愈冲小男孩弯起嘴角,吸吸鼻子,小声说:“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爸爸妈妈也经常吵架,我妈妈也会说,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四岁小男孩的声音真是脆生生得,而且说话很慢条斯理。

    “噢。那你爸爸妈妈在哪里?”韩愈握住程远的手,将他拽至身后,“你别说话,不要黑着脸,吓到小孩子。”

    “嗯。”程远对小孩子向来耐心不够,他只好放松脸部表情,吵吵小架的感觉真是久违了,和韩愈吵架的时候,看得出来她已经很长时间没跟人斗嘴了。

    “我爸爸……去工作了,我妈妈……”小男孩泄气的垂下小脑袋,“妈妈生病了……”

    “生病了……那就要请医生啊?”韩愈慢慢地走过去,费力的蹲下来,和小男孩保持视线齐平的状态,她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小男孩,穿着和打扮都十分入时,都是锦城儿童服装店里潮货。

    “无名嫂就是医生……我妈妈很快就会好了。”小男孩呐呐的说,他伸出手来,手指戳了两下韩愈的肚子,“这里面㊣(4)是什么?”

    “……”程远不耐烦的站在远处,他朝四处看去,刚才好像听到了树洞门被人掀开的声音。

    “这里面是乖乖,我即将出生的孩子。嗯……等乖乖出生,你做乖乖的小哥哥,好不好?”

    “里面装的是比我小一点的……小孩子吗?”小男孩睁大眼睛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韩愈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说:“是啊。你妈妈把你生下来之前,也是装在肚子里的。……”见小男孩已经完全放下戒备,韩愈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和妈妈,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季爱莲。”爱莲小盆友又用手指轻轻的戳了两下韩愈的肚子,“我爸爸叫季重莲,我妈妈叫慕容澄。”

    “……”韩愈确信自己是听错了,她有些难以置信的问:“你妈妈叫什么?”

    “慕容澄!澄澈的澄……我妈妈和你一样漂亮,我妈妈……”爱莲警惕的看着走过来的程远,下意识的站在韩愈面前,指着程远说:“你是坏人,你欺负乖乖的妈妈。我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了。”

    “慕容澄,你妈妈的名字?你确定,慕,是羡慕的慕,容,是宽容的容,澄,是澄清的澄?”程远蹲下来,和韩愈交换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唔嗯,不对,是澄澈的澄。爸爸说,妈妈就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一杯水,然后被他一口一口喝掉了。”爱莲歪着头说,他思考了一会儿,“你认识我妈妈?”

    “以前认识。”

    “可能……”韩愈抚摸着肚子站了起来,她看向程远,小声的问:“不可能吧……这个小孩子会不会也是机器人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