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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 乌发静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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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每一个细小的变化,都能让我惊艳。

    —*—

    程远推门进来,原本肃静的法庭刮起一股议论,乔秘书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程远摘掉墨镜,走入了被告席。乔秘书盯着程远的左腿,低头小声道:“您应该杵着拐杖过来,陪审团里,没一个面熟的。”

    “随他们怎么裁断吧。”程远站定,他旁边还有一个被告席位,上面白体黑字的写着孟回二字,议论声渐渐暗下去,程远看了一眼墙壁上悬挂的石英钟,孟回也该来了。程远本来准备载孟回过来,罗泽明坚决不同意,如若两个当事人一起出现在法庭,只会引来更多的流言猜测。

    “程远真是帅得人神共愤。”坐在法庭下的一个女孩激动的说。“他是第一次被法院传唤吧?即使是犯了错,也帅得让人无话可说。”

    “你是花痴啊,这是在法庭,难道长得帅就不用为自己的违法行为负责?你们这些女生……”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愤怒的说,“他杀了那么多狼,一定得坐牢。”

    “即使坐牢,也依然帅得让人望而却步。”女孩不以为然,她偷偷抽出手机,开始偷拍。

    “你!”眼镜男孩正准备反驳,他身旁的另一个女孩照后脑勺给了他一巴掌,叉腰道:“你这种卡西莫多是不会懂得,什么坐牢?程远和孟回也是为了保命,我看,那些动物保护组织的人,都是神经病。”

    “最近政府多次强调要保护野生动物,出了这种事情,程远和孟回必须得做个交代,整整七十三匹狼死在程远的枪下,他应该要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误失。”

    “可是,他要是不杀狼,狼就咬死他们了,他又不是故意的。”

    ……

    原本逐渐平静的法院底下,又开始出现一阵又一阵议论,程远双手放在栏杆上,不自然的看了孟回的被告席一眼,在这时候迟到,足以遭人诟病。

    “怎么还不来?”许进坐在律师身边,这场庭审的道德意义远远大于法律意义,但是如果程远和孟回两人表现的玩世不恭,那么谁也不敢肯定,康城的政府真会把程远扣下来收监。

    “我说他们没错,狼比人重要吗?”

    “但程远不该杀了那么多狼。”

    “你!”

    “呃……”原本议论的人声陡然静止,一股深冷的寂静迎面而来,法庭的门再次被轻轻推开,一个面色苍白的黑发男孩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浅棕色的眸子透着深深的歉意,他一身黑色的西装,两手垂在的裤缝边,微微低头走下了台阶。

    “……”程远看着那张苍白的脸,以及光泽的乌发,轻轻咳了一声。

    “程先生,对不起,我来迟了。”韩愈抿抿嘴,走入被告席,目光沉静的扫过陪审团。

    “你应该准时到。”程远浅浅的吸了一口气,说:“黑发更适合你。”

    “谢谢,不过这种场合,不太适合聊头发的颜色。”

    “西装也很合身。”程远上下扫了他一眼,台下又是一阵骚动,韩愈冲陪审团的两位老阿姨抱歉的笑了笑。

    三分钟后,全体起立,法官就位,审判开始。

    法院的大厅里。

    程仲夏坐在角落阳台的花盆边,那些抽节的小黄花遮住了他的右脸颊,今日来来往往有不少媒体,为了掩人耳目,他一早就呆在了这个不显眼的角落。

    “仲夏,不进去听审?”陈语给程仲夏的咖啡里放了一勺糖,说:“来都来了,进去吧。”

    “在这里就好。”程仲夏喝了一口咖啡,说:“政府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他们不会有事。”

    “可是……可能会为了公众影响,让他们坐几天牢。”

    “也许,那是最糟糕的结果。”程仲夏放下细瓷杯,耸肩道:“如果程远坐牢了,阮香玉会立刻气死,再说……又出了那样的照片。”刚开始在微博上看到那张风传的“野|合”照片时,程仲夏还以为是有人ps的,后来被证实了,他心里很不好受,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开始为孟回担心。程家内部早就为这件事闹翻了,程远一直在医院里,所有的事情全都是程非凡在处理。

    “他们看起来,老实说,我觉得很般配。自从孟回出现之后,二哥变得有活力了。”陈语说。

    “这世界变得也太快了,两个男人在一起,也能接受众人的祝福?”程仲夏看向窗外为了头条新闻抢破头的记者,说:“他们不可能在一起,这是个误会。”

    “可那张照片说明了一切,他们确实是那样的关系。”

    “不可能。”

    “你不肯接受,是因为孟回很像韩愈,你不希望看到他们二人,再一次在一起!”陈语大声质疑道,她站了起来,俨然已经情绪失控,“仲夏,你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程仲夏正想开口说话,陈语戴上帽子,拿起外套就走出了大厅,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陪程仲夏来搀和这种事情,她厌恶程仲夏对于孟回的过分在意。

    —&—卷轴界—&—

    “那么,当时的情况是怎样的?孟先生,您能详细说一遍吗?”动物保护组织请过来的律师是个铁嘴,他已经缠着孟回问了半个多小时。

    “我想,光是说的话,可能不够形象生动。我可以掩饰一遍,在狼群来之前,我和程先生面临的危险。”

    在场的听众早就对这个铁嘴律师瞠目结舌,话题的关键竟然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这个铁嘴似乎更愿意知道二人的那张薰衣草田里的接吻照片,是怎么来的?听到孟回要现场演示的时候,连法官也无奈地咳嗽了两声,他“噔噔”敲了两下,说:“肃静,肃静。”

    “程先生,您能配合我一下吗?当时真是万分紧急。”韩愈背对着陪审团,冲程远眨了一下眼睛,程远走出被告㊣(5)席,问:“该怎么做?”

    “这样就都够了。”韩愈的脸忽然凑过来,“嘣”的一声,她拉着程远的领带,两人就倒在了地板上,当场有很多人遮住了眼睛。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肢体的无意接触,一时没留神,程先生就压在了我身上,并且发生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触碰。”韩愈在程远身下做人肉垫子,程远盯着他额头上的细汗,在他诉说的时候,小声说:“我刹车又失灵了。”

    “这里有两三百人,你小心车毁人亡。”韩愈笑得诧异,程远真想就这么啃下去。

    给读者的话:

    crazy